此人正是俞清欢。
安氏的目光绞着她,似要将她老透:“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你究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推我下水的!”
俞清欢直接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圣上已经将你禁足在这里,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洗脱罪名的机会吗?现在的情况你也应该心知肚明,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罪诏书下来,毕竟,那是圣上所希望的结果。”
安氏瞳孔猛然收缩,她不甘心地道:“侯爷会帮我找到证据,洗脱罪名的!”
“是么?”俞清欢轻笑出声,“宣明侯他当然希望能够快点帮夫人脱罪,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不光是你,整个宣明侯府也等同于被圈禁在牢笼之中,他实在是无能为力。若真到了那天,你觉得侯爷会为了整个侯府而放弃你呢?还是会为了一个你而弃整个侯府于不顾呢?”
安氏当即颓废在靠椅上:“圣上……当真如此绝情吗……”
“夫人。”俞清欢笑意不减,“你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一只被野兽逼到河边的幼鹿,你若不敢跳下去,只能死路一条。”
安氏闭眼酝酿了良久,才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模样,她眸光定在俞清欢的脸上,仔细地端详着她。
“可是你又能怎么帮我呢?”
那张好看却仍然稚气未脱的脸上,虽然给她过别样感觉,却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小小年纪的她,会有能力帮她洗刷冤屈。
“只要夫人愿意相信我,我就能给夫人满意的答案。”她迎上何氏的目光,自信地道。
“希望如此。”安氏盯着她,警告道,“若是你能帮我度过这场劫难,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好好感谢你,可若是你不安好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俞清欢脸色淡漠起来:“说吧,将当时的情况都说出来。”
安氏嘴巴抿了许久终于道:“那晚我跟安贵妃一同歇息在尧州的老宅子里,戌时左右她来我房里找过我,我们便闲话家常聊了一会儿,也没多做停留,之后我就让玉佩送她回去了,那几天舟车劳顿,我很累,她走后不久我就睡了,直到亥时的时候,才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是安贵妃出事了。”
“我惊得立马就过去了,直到看见她面色青紫,七窍流血,双目凸起地躺在床上,我才……我才慌乱起来,我与她虽然聚的不多,可是我们到底还是姐妹,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当然心里难受,恨不得将那个凶手给立刻揪出来,加以十倍的疼痛给他,可是落雨,也就是安贵妃身边的宫女,却一口咬定安贵妃出事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我的影子,圣上就将嫌疑加在了我身上,将我严禁在这里!”
“面色青紫,七窍流血……”俞清欢咬着这几个字,思绪流淌到了很远,“竟是毒杀……”
“一种可能性是落雨在说谎,一种可能性是有人故意想要冒充你,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想要置你于死地。”俞清欢道,“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他们害你的动机是什么。”
安氏的眼皮猛的一颤:“落雨那儿,难道不是圣上有意为之吗?”
“圣上的确是想要借此机会来挑侯府的刺,可也仅仅只想要‘借此’而已。”
安氏讶然:“你的意思是,这些跟圣上没有关系?”
俞清欢继续道:“圣上若想要动手,落雨就不会仅仅指控你有嫌疑了,圣上的目的,不是想要置你于死地,而是整个宣明侯府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