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顾昼再也没有见过轩辕澈,倒也是乐得自在,一身素衣穿梭在南平的街街巷巷,也将顾门之前的势力收敛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点点,焚天他们也可以应付,倒是不应太在意了,至于自己身在云开之后的事宜也已经交代了焚天,南平的信息网算是初步建成。
大嫁前那夜,顾昼没有再出门,与马纤纤和顾镇远坐在大堂中,两两相顾无言,顾镇远眼中充斥着自责和不舍,马纤纤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疼,整个大院中没有半个人影走动,是顾镇远吩咐下去的。然而这份寂静却是分外悲凉,马纤纤还是从木椅上站起,走到顾昼身边,将顾昼的手紧紧的攥住了,眼中的晶莹却是生生逼着没有落下。这是自己视作亲生女儿的孩子,这也是顾门唯一的希望,这也是失而复得的宝物,怎么就再次失去了?
顾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酸涩生生压下,“娘,没事的,我曾在天帝旁侍奉了一年,没有被天帝瞧出自己的女儿身,若不是女儿那徒弟不懂事,看见了女儿的裹布,怕是现在也不会发现。那云开到底也是个地方,那里的心机算计哪里比得上皇宫,娘和爹放下心便好。”手也是紧紧的回握,眼中却是一片平静,迎上马纤纤略带湿润的眼眶。
顾镇远又何尝不知道,昼儿此次前去一定是皇帝那有所吩咐,又怎能与在皇宫中静静收集消息一样,在帝都若是有什么被发现,也不过是换个身份继续隐藏便好,但是在云开,若是昼儿被发现,哪里可以跑得掉?而且因为南平中有自己二人的关系,昼儿又怎么会远遁。皇帝到底对昼儿的了解有多少,对顾门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当年顾门的惨案有没有皇室的参与?心下思绪太多,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顾昼又何尝不知道顾镇远心中所想,自己真的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答案在自己心中形成了一张张关系网,最终的数字不过是不到半成,但是即使如此,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场无形的争斗中,只能是勉强求生而已,“爹,明天就是女儿出嫁的大喜之日,就算是不舍,也不用这般忧伤,这是女儿到皇上面前求下来的,应当珍惜。”
马纤纤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昼,想要将这张脸永远的记住。
顾镇远叹了一口气,最终轻轻地道,“昼儿,若是你在云开受了委屈,这南平便是你永远的家。”说罢,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枚玉佩,这玉佩通体雪白,上面还刻有很多文字,只是不像是天府国的文字,慢慢踱步,将其放到顾昼身侧的桌面上,“这是早些年从南疆征战时,南疆首领欠下的债,云开紧靠南疆,若是疾驰,不过几个时辰。”
顾昼当然知道这玉佩所代表的价值,微微颔首,一句感谢也没有说,有些话不必说,记在心中便好。
大堂外是一片红妆,但是夜下却是格外的厚重,屋内三人轻轻地诉说着什么,直到深夜,三人才不得不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