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格鲁尔王爷眼中变换的神情,知晓他应该是听出了声音中的熟悉,不等他回神,一个抬腿踢向了后面的人,同时,女人从背后拍过来掌风已至。
她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恰恰就是要利用那一点点的熟悉换取这一瞬间的机会,而那个女人也抓好了这个机会。
女人见自己接二连三的出手都被丰彻挡了过去,不禁怒骂道:“你这个小崽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娘花了多大的心思布下了今天的局,你竟还要从中作梗……护着这个老头子。”
丰彻并不搭话,被她骂得极了,才说道:“你又不会是真心帮我。”
“那又怎样?”女人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以为有他在你能平平安安的登上皇位?”
“没他在……”丰彻苦笑道:“事实也是事实。”
牧也听着两人间一来一往的言语觉得好笑,这是却也懒得再听,抓紧机会去夺格鲁尔王爷手上的板戒。
有丰彻在这里挡着那女人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格鲁尔王爷怎样,不去理会衹江皇朝里的家务事,她现在更想的是将能证明格鲁尔王爷身份的物件留下来,反正只要他不丧命于此,对她而言就没有什么了。
女人此时正骂得起劲儿,牧也听的也很是开心,长廊间传来了一阵整齐而轻快的脚步声。
牧也手中扣着从格鲁尔王爷那里抢过来的板戒,转身的那一刻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丰彻——
她知道剩下的这三个人,还有丰彻的亲娘,他们的关系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至少绝不是一场风流债引发的连环效应。
丰彻借着余光,看着牧也在侍从间穿梭的身影,束发的金钗就像是一支展翅的凤凰,上下翻飞。
他看了看她扔在脚边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又看了看她越来越远的身影,没必要阻拦,也不会阻拦……
终究还是少了对她的了解,亦或是说,她没有辜负他对她的想象,他俯身捡起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块通行的令牌,而背后,赫然用匕首简易的刻出了庄园的路线图。
——————————
清晨的阳光再次笼罩在了北辽的街城上,远远地瞧去,朦胧间蒸凝的水雾也只是在渐渐的褪去,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寒而整齐。
有的时候,牧也就想,为何这个热血奔腾的民族会营建出这样的城巷。
桃笙从外面打了洗脸水进来,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道:“主子,可是醒了?”
没有得到回应,桃笙就像是心中早有预料一样,一面拧着洗脸巾,一面嘀咕道:“主子,你可得起了,宫中的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今天的宴会要改到皇恩寺进行,到那里的路程要比到阿齐姆尔庄园还要远些呢,我们得早点走。”
牧也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拖着鞋子走到铜镜前,收拾着自己:“从皇朝过来一路上可还顺利?”
桃笙一刻不停的整理着床铺道:“皇朝里姬姑娘都安排好了,这里又有华恩派过去的人接应,不过有一件事,姬姑娘要我告诉殿下,淇岸王殿下在皇帝面前上书参奏了大九司使颂我。”
牧也手中的梳子一绞,硬生生的拽下一根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