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重峦叠翠,蜿蜒曲折,本应一路颠簸,可恰恰相反,师傅用他超强的车技,在每一个拐点使出完美操作,这一路,四下风景尽收眼底,还不会左右摇摆。
安沐芸下车后,发自内心地走到师傅跟前,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把司机师傅吓了一跳,随后用极其崇拜的夸张目光,在师傅脸前翘起大拇指。
还没等说一句话,慕容懿缓缓从旁边“飘”过来,用同样夸张的嫌弃看着她犯傻,然后从嘴里蹦出了那个熟悉的字“笨”。
慕容澈站在院门口,露出与往日相同的温柔,但安沐芸仍然能察觉到这微笑其中的苦涩。她又想起昨晚慕容澈紧皱的眉头,几番思绪涌上心头。
她还来不及环顾四周,视线也只是简单扫过,就被慕容懿生拉硬拽进了庭院,纯白的古朴独栋建筑,经历过岁月的冲刷已经有些泛黄,虽说带有一丝老旧,但细看其中,无论是门廊的雕花艺术还是庭院所种植的香花,都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这栋遗世独立的庭院由内而外散发着神秘,木制楼梯被踩踏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更为这所庭院增添了恐怖气氛,慕容懿瞥见那个胆小鬼哈腰跟在身后,不耐烦地抓住她的袖口,一步步领着她走。
推开一扇老旧的木门,慕容澈兄妹俩慢慢踏进房间,安沐芸也探头往里瞧,屋尽头,窗沿下,一位妇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望着远方的山,她们的到来并没有惊动她;
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辣,直射在脸上只觉刺眼,可这位妇人仍然面色沉静地凝望着远方,很明显能看出妇人的精神状态不佳,但她身着旗袍,发型考究,端坐在轮椅上,端庄大方,沉静似水,直到慕容澈的呼唤声响起,妇人才愣了一下,扭头迷惑地望着他。
“妈,我是澈澈啊,我来看你了。”慕容澈颤抖地挤出微笑,蹲在摇椅旁边,一只手握着妇人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妇人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
“我是一一,你还记得我吗?”慕容懿也小心地蹲下,把手搭在妇人的手上。
“一一?”
妇人突然眼神轻闪,紧紧抓着慕容懿的手,眼神也渐渐变得温柔,嘴角慢慢上扬,挤出难得的一点微笑,她摸了摸慕容懿的脸,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