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树良拱手作揖,笑呵呵地快步迎来,“哎呀,想必这位便是锦衣卫应佥事和大理寺上官寺丞吧,真是名副其实,一表人才啊。”
应鹰冷着脸丝毫不吃他这一套,但依旧回礼作揖,“侯知州。”
上官椿不似应鹰那般冷静,正要张口询问他
侯树良扭头,迅速迎上李螭作揖,“那这位一定是誉王殿下了。初次见面,在下晋州知州侯树良。”
按道理,李螭毕竟是名义上晋州的主人,又是皇室,侯树良应当首先与他打招呼的。李螭似乎不介意或者已经习惯自己的待遇,微笑起来依旧人畜无害、温文尔雅,“侯知州管理晋州大小事务辛苦了。”
“这是下官应该的。只是家中突然来客,没能去城门迎接,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谅解。”
李螭微笑,“无妨。”
侯树良呵呵笑,刚才的问话却相当狡猾。他想必清楚李螭不会与他斤斤计较,如果地位最高的誉王都说没事,应鹰和上官椿自然不能多问,刚好噎住上官椿的质问。
这时,侯树良看向我,“这位是...”
上官椿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他罪,耐着性子介绍,“这是我堂弟,上官井。”
“哦...不知上官公子所任何职啊?”
我微笑着向侯树良作揖,“侯大人,在下身无一官半职,只是听闻晋州山清水秀,趁兄长出差慕名而来。”
“啊,这样...”侯树良眼睛一眯,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笑呵呵地对我说,“好啊好啊,既然是上官首辅的血脉自当以礼相待。”
上官首辅的血脉...这个说法真有意思。这人不仅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还一下子就明白我爹是被逐出家门的上官思,看来不仅不笨,还聪明得很呢。
“下官有失远迎自当赔罪,晚上准备宴席为几位大人接风洗尘,还望殿下和各位大人赏光。”
李螭点头,“一定。”
侯树良笑了,“那就好,那就好。眼下诸位车马劳顿,下官已经安排下人在府上为各位大人收拾出几间厢房...”
“不用了。”应鹰冷冷地拒绝,“我等办公差,住官驿即可。”
上官椿点头应和,他一定一点也不想受狡猾的侯树良照顾。
“呃,诸位大人说的是。”侯树良没想到会被如此直白得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只是州上的官驿暂时由玄武将军负责保护,管理严格,只有官员才有权入住,这上官公子...”
侯树良偷偷瞟我,意思是我属于平民,不能入住。
我有些在意他告诉我们官驿由玄武将军管是不是故意为之,也好奇为什么原本属于知州管辖的官驿划分到了玄武将军手里,眼下暂时不问。我笑着说,“我去住街上的客栈就好,不碍事。”
“那怎么能行?要不上官公子就住在我府上吧,今日刚好来了位跟公子年岁差不多的京城小姐,也能说得上话。”
京城小姐?我怀疑他把我一个“公子”与一位未出嫁的小姐凑在一起另有目的,这也不是有礼数的人该干的事情。只是听他的说辞,这位小姐想必就是今日他避我们不见的原因了。有点在意呢。
“我...”
“侯知州不必操心,上官住我府上。”
还不等我张口答应,某人顶着人畜无害的笑脸抢答了。我回头看李螭,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侯树良看看我又看看李螭,有些出乎意料。
此刻我无法不给李螭面子,只好咬着牙笑着说,“嗯...我去誉王府上打扰。”
“原来二位已经商量好了?看来是下官多事。”侯树良笑呵呵地没有生气,“那下官一会儿就把晚上酒席的请帖送去各位大人住处,请各位大人好生歇息吧。”
侯树良送我们出门。我正准备跟着上官椿登上马车,身后传来李螭一声咳嗽,我回头看他,李螭微笑,“上官公子应该与我同行才是。”
“......”
我看了眼假装左顾右盼的侯树良。也罢,做戏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