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菁、敬书也紧跟了上去,萧霁则是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才抬步也去了隔壁屋子。
敬书跟在后边倒是十分忧心,“小神医你先前不是说殿下如今身子虚弱成了这般不宜起身么?会不会牵连到殿下的伤口啊?”
“无妨,若真是扯到了伤口再医治就好了,总不至于比刚发现殿下他们的时候更糟糕了,何况殿下去小主子屋内只是或许会加重伤势,而不去小主子屋内瞧一瞧一定会忧心得寝食难安更不利于养伤,如此还不如去瞧一瞧的好。”这也是为何华菁忧心归忧心,姬延凌说起去看小主子的时候她并未阻拦的缘故。
敬书深以为然,点点头,大步跟了上去。
这是一处清幽、别致的院落,比之之前困住姬延凌和沈若的那个越城的院落要大了不少,不过布景风格和雕饰廊画均不是南楚一贯的特色,
姬延凌略扫了一眼,便对他们如今身处何处有了个大致的猜测,也未仔细去看去想,走到离他最近的那一间房间回头看了敬书一眼,在得到后者点头表示这就是姑娘的房间后直接推门而入。
而随着姬延凌推门的动作,屋内浓厚的药味儿也扑面而来,他拧了拧眉向内看去。
精美的雕花架子床内沈若正平躺着,身上盖着柔软的绸被,长发披散着软软搭在枕上、床栏边,她的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呼吸清浅到不易察觉,像是个精致绝色的玉人,有一种孱弱而病态的绝艳美丽。
姬延凌觉得心口一窒,步子也跟着顿了顿,小姑娘从小便睡相不好,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抱着软枕、抱着锦被东倒西歪的样子,而今这幅无知无觉、乖巧到近乎没了什么生机的模样让他心里钝钝痛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姬延凌才缓缓走过去坐到沈若的床边,眼睛看着沈若,哑声开口,“她怎么了?”
萧霁踏进屋内听到得第一句花便是姬延凌的这一句她怎么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满与气怒,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
或许是觉得自己心心念念拿命去保护的人却在拿命去保护另一个人的不公,或许是觉得她付出了这么多就该被她为之所付出的人知道,总之萧霁絮絮叨叨将沈若身上的伤和缘何受伤统统说了一遍。
只是萧霁并未提沈若同心蛊引发的心损一事,或许还是藏了那么一点私心吧,觉得姬延凌永远不知道这件事那也很好。
姬延凌垂着眸子,看似没有听萧霁在说什么,却随之他的言语不听得转移视线,当萧霁说到沈若的那一双手时,姬延凌将绸被微微掀起一角,看到放在被子里的、被白布厚厚裹起来的小姑娘的手。
萧霁说这些的时候带了点情绪,看似只在说沈若受得那些伤,实际上却隐藏了点责怪、怨怼的意思。
而华菁这个旁观者则是更能看清姬延凌所承受的那些,太子殿下所付出的绝不比她家主子少,甚至还要更多许多,尽管沈若如今躺在这里仍未脱离性命之忧,不过华菁这个做属下的也能毫无偏私的说一句太子殿下其人绝对值得她家小主子如此对待!
于是华菁瞧见萧霁一副越说越上头还好继续再说的模样,开口了,“萧世子,初初找到殿下和小姐时的情况您也知道,殿下的情况比小姐还好凶险许多,只是殿下大约是身子底好些所以醒来的更早些。”
于理自然是如此,萧霁心里门儿清,可是于情他又忍不下这些纠结又没道理的不痛快,“罢了,本世子不提这些个事儿了,既然姬延凌太子伤势未愈,看过壮壮之后便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