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都还没判,竟先判了孙皇后,云锡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父皇,此事乃是儿臣一人所为,母后并不知情阿。”云锡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为孙皇后求情。
云瀚帝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如他所愿收回成命。
云锡又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的太后,太后转向皇帝,却也没有出求情的话来,反而主动将事情揽了下来。
“月琴是哀家带进宫来的,到底又贵为皇后多年,临了了,也不能任人折辱,叫哀家身边的钱嬷嬷去送送她吧。”
云瀚帝点头,同意了孙太后的话,钱嬷嬷福了福身,带了两宫女往皇后宫中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云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父皇,真的和母后没有关系。”
云瀚帝闻言,仰头叹气,微不可闻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对谁言。“所幸还有个明白人呐。”
太后离得最近,指尖动了动。她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母子二人多年来看似关系不温不火,实则配合默契,只要云瀚帝递出一个信号,太后暗地里就帮着将事情解决。毕竟,有些事情,前朝不好插手,后宫中却容易了许多。
这一次,孙太后也是明白云瀚帝的用意的。
要立五皇子为储君,要保住云锡的命,那皇后便必须死。皇后不是个聪明的,留着她,以后是让新帝忙不完的麻烦。云瀚帝已经开始为新君做打算,显然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
“传百官,上朝吧。”云瀚帝沉默了许久,还是没有单独对云湛些什么,而是转而吩咐起徐锦,“服侍朕,更衣。”
“对了,一会儿上朝,母后和逍遥王也去。还有老五。”
言罢,云瀚帝就消失在了幔帐的后方。
孙太后看着儿子佝偻的背影远去,转而看向眼前这对璧人,“一起去吧。这么些年,委屈你们了。”
“母后这话见外了。”云湛神情淡淡的,与孙太后热络不起来,“我在此处等着陛下,还有些话对他。”
孙太后也不甚在意了,率先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云瀚帝和徐锦速度也是极快的,朝臣们纷纷赶来,都疑惑着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让云瀚帝连早朝都等不及,把各家大臣们匆匆召集过来。
“念吧。”云瀚帝歪在这张皇帝的宝座上,对徐锦摆了摆手。
徐锦点头,开始一道道圣旨的宣读下去,或是安抚人心的,或是嘉奖功臣的,或是追封嘉赏的,也有处罚判决的。
其中的主谋云锡被判了为奸人所惑,贬为庶人、终身监禁宗人府。
而林兰则成为了这蛊惑云锡的奸人,被堵着嘴连话都没能便判了全族上下男丁问斩,女眷充为官妓。
与此同时,孙皇后因子嗣不孝、羞于面圣而自绝于寝宫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云瀚帝默了默,听着徐锦对孙皇后的追逝之词,适当的表现出一些悲赡情绪。
云瀚帝要保住孙皇后死后的荣誉,所以,孙皇后是羞愧自绝而非其他,这样倒也落了个贞烈的名声。这也是为了新帝的名声着想。新帝不能有一个被刺死的母亲,皇家也不准许臣下以此为议论谈资。
孙皇后虽然死得突然,可是,孙皇后的母家都没有什么言语,更别旁人了。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置喙皇家私事。
云瀚帝闭上眼睛,听着徐锦宣读今日的最后一道圣旨。这是一道禅位于五皇子云铮的圣旨。指明即日起禅位于五皇子云铮,由太皇太后和定国公辅政至五皇子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