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开进了景翠园别墅,在最后一栋大楼前停下。
待车上的人下来,汽车再悄悄地离开。
“任公,那些人真太不像话!”
秘书吴敏之脸上挂不住,忿忿不平道:“在中华楼举办晚宴款待国府大员,他们怎么唯独将您送回来?他们这样做,真让人寒心!就是特意的!”
“人家怠慢于你,你这就受不了了?人之心,何必影响我们的心情!”
任公望他一眼,很不以为意,“大丈夫行事在一个理,泰山压顶而不惊!年轻人,什么时候自己不能乱,学着点!”
“是!”
任公这样不畏强权的人,秘书吴敏之心里服气。
任公将双手往后一背,信步往前走着,“到上海好几了,我都没得时间到处走走。这上海滩可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任公,就咱俩个?”
秘书急急追上来,“咱们的随行人员不在,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恐怕是不太好!”
“吃个饭而已,能有什么意外?”
任公脚步一刻没停,朝出口大门走。
秘书劝他不动,只能紧紧跟上。
他俩个刚走到出口,穿警服的守卫走上前来,“对不起,您不能这样出去!”0
“放肆,你敢挡我们的路!”秘书走上前,“这位,可是重庆政府派来的,你不想活了是吧?”
“我当然知道是重庆来的大员!”
警卫苦着脸,向任公哈着腰,“长官,上面通知我们,不可让您独自出去。”
“哪个上面?你请来听听。”任公脸色一沉,话还是很客气,“上海滩是个繁华之地。我初来乍到,到处走走看看的自由都没有?”
“不,不敢!”警卫声道:“本人也就是个当差的,上面怎么吩咐,我就怎么执校”
“嗯,你该怎么执行我们不管,难道我们不能出去吃顿饭?”吴秘书冷声哼道:“这,经地义的事,你们也扣住不放?”
“我……我,就是个兵,上面怎么,我只能遵守!”
“上面是谁?周佛瀚么?……他,可是听命政府的!你子没长眼睛,不知道我是政府行政院的?”
任公脸上瘟怒,这警卫真不知好歹!
“您……您请息怒!”
年轻的警卫哈腰点头,急得脸上都淌下汗来,“您,您等一等,我马上去请示下。”
警卫慌慌张张回屋去打电话。
任公摇着头,耐着性子在门边等着。
一群记者蹲守在景翠园别墅出口,举着相机拿着话筒在这等着碰运气。
不知谁冲里喊了一声,“这位像是重庆来的大员,行政院的任公?”
有人接话,“不是像,他就是任公!”
记者们蜂拥而上,
“任公,您好!市政大厅不正举办晚宴招待从重庆来的客人?您怎么会在这呢?”
任公尴尬地笑笑。
秘书望着这群记者,笑道:
“谢谢记者朋友们关心,我陪任公刚刚出来,正准备过去的。”
秘书这样,记者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