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担心黄诗影不喜自己离异的身份,拒绝二哥的提议,甚至避讳地不打算参加婚礼,毕竟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她不想给人添堵。
但是随后黄诗影亲自来邀请她,并邀请阿欢作为花童,在婚礼现场撒花。如此,沈梦昔也不矫情,当即应了下来。
西式典礼过后,两人宣誓忠诚,拍照留念。
章嘉瑀的朋友们和几个小辈轮番出来表演。在沈梦昔的伴奏下,四个花童边唱边舞,表演了《我有一只小毛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板着脸的章父都忍俊不禁。
新郎新娘趁机去换了传统的喜服,因为章父极为厌恶白色的婚纱,他们换上大红喜服,拜了天地,又让新娘拜见了公婆。
中西合璧的婚礼,众人反觉得新颖,喝彩叫好。
威尔逊来参加了婚礼,他对中式婚礼非常感兴趣,盛赞中式喜服的美丽高贵。劳拉和和布尔热瓦也来了,劳拉在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忽然激动地一半法语一半中文的表达着,最后还是沈梦昔翻译了,大家才明白,原来她看到新郎新娘郑重地跪地叩拜父母,禁不住激动地流泪了,她想起了远在万里的父母。布尔热瓦适时地亲吻她的脸颊,安慰她。
许诗哲和陆晓眉也来参加了婚礼,也许是想起了自己萧条的婚礼,陆晓眉的脸色不是很好,尽量保持仪态大方,但是眼神泄露了她的伤感。她的两次婚礼都是轰动一时,第一次是以排场阵容轰动,第二次是以师长训斥轰动。但她还算是个坚韧的,经此依然可以昂首出入社交场合。
王守卿也来参加了婚礼,他半年前调回了上海。这次是独自一人来的,不怎么和人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吃菜。
章家将他们的坐席安排得很远,避免了见面打招呼的尴尬。
席间,章嘉瑀到台前捣鼓麦克,沈梦昔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朗诵一首诗哲哥的诗送给二哥和新二嫂!”
“你给我赶紧打住!”
“为什么?”
“他身份特殊,今天不适合读他的诗歌!阿瑀听话!回头家宴的时候你读一个小时都没人管你。”
“我......”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敢读一个字,看我不弄死你!”沈梦昔真拉下脸,章嘉瑀老实了。
不过十分钟,忽然听见麦克里阿欢的童声在说:“我叫许纪凯,我是元德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在这里,阿欢祝福二舅舅二舅妈白头偕老,永浴爱河!阿欢把一首歌送给二舅舅二舅妈,也送给在座各位!”
沈梦昔一愣,不知道他要唱什么,再来一遍小毛驴么?
那边阿欢已经唱了起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此次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这天边
想你时你这眼前
想你时你这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
阿欢童稚的声音,唱得有板有眼,众人沉浸在歌声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鼓掌,阿欢人来疯地又唱了一遍,看到沈梦昔板脸打着手势,才行礼退下。众人如梦初醒,掌声雷动,嚷着让阿欢再来一首。
阿欢得瑟着还要上台,被沈梦昔捏了一下腰眼,顿时老实了。
“谁让你上去唱歌的?”沈梦昔小声问。
“八舅舅。”阿欢敏感地发觉到母亲非常不高兴,立刻乖觉地靠在她身边。
“你怎么会唱这首歌?谁教你的?”沈梦昔扳过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
“跟你啊!”阿欢无辜地看着她。
“跟我?”沈梦昔大惊。
“是啊,有一次在书房里,你拿着一张照片看,小声哼着这首歌,你看了好久,你唱了三遍,我就学会了!”阿欢还有些得意,期待母亲的夸奖。
沈梦昔脸绿了。的确是有一天,秋雨缠绵,她在书房拿出王建国的照片看了一会儿,老王曾经荒腔走板给他唱过这首歌,也许她在思念中就不自觉哼唱了这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