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晚已经很激烈地发泄过,她竟然很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已经失去的东西,再哭也回不来了。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果然教训越惨痛,记得越清楚。
廉价的男装穿在身上并不舒服,何况还淋上了墨水又阴干。反正太阳这么大她也睡不着了,丁铃干脆起身拿了一套纯棉睡袍进了浴室。
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糟,丁铃小心地避开额头上的伤口,顺着莲蓬头里的水流冲洗着自己的身体。颤动的双手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起码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除了解纽扣时稍显费力之外。
身形尚未长开的少女像是含苞待放的娇花,俏生生地站在镜子前,按照话本子中描述的姿势别别扭扭地向镜中的自己行了个万福礼:“娘娘乃是天生凤命之人,必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
说完之后许是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便不再说话了,浴室里只余下簌簌的水流声,完美地掩盖住了来自外界的所有声音。
为什么他总能遇到这种不可言说的情况啊!
孟少帅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下楼吃早餐。
“铃儿醒了吗?”
“嗯……”他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馒头。
二太太扫了他一眼:“她身子还虚着呢,不吃饭可不行,你先给她送上去一些,别饿着了。”
孟子义一口馒头噎在嗓子眼,人一小姑娘洗澡呢,方才是不知情,现在都知道了他再进去可不合适了吧?
他努力地把那口馒头咽下去,赶紧推脱道:“我一大老爷们儿老进妹妹房间也不合适,要不让我姐去送?”
孟家卧房里的浴室都是用毛玻璃隔开的小隔间,在外面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他总不能说他刚才进去正撞见丁铃洗澡吧?
“你可少来这套,”二太太翻了个白眼,“刚才你不也是从铃儿房里出来的?顺便跑个腿都不愿意了呀?”
孟子义哭笑不得:“不是……我进去真不合适,她正¥%#*%呢。”
关键部分他特意说得快且模糊,二太太果然没听清楚重点,但这并不妨碍她与孟子义杠到底:“哥哥给送个饭怎么就不合适了?”
说着,便劈手夺过了孟子义手里筷子,催促着他赶快去。
孟子义没办法了:“二娘,她洗澡呢,我进去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