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战封从龙案后走了出来,扶起沐妧,抱着失声痛哭的孔贵妃:“是朕无能,让你们母女跟着受连累了。阿妧不用出征,朕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不能让传承几百年的大游基业毁在朕的手里。”
“即便战死沙场,朕也要守护好大游,守护大游的子民,守护你们!”
沐妧:现在已经能够肯定原主与孔贵妃之间的关系了,那段历史我们也曾研究过,并无特殊之处,也没发生过重大事件,是什么逼迫游帝不得不让自己最深爱的妻子假死,不敢昭告于世?
咯咯再查,总会有结果的。
游帝要御驾亲征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重臣为此食不下咽,夜不能眠,每日跪在御书房门前,反对的折子更是如雪花片一般堆积在了龙案上。
星宸宫内,沐妧将文圣贤皇后突然离世的那段历史看了又看,有病症而亡,不可医治,为此游帝牵连所有为文圣贤皇后医治的御医,下令全部陪葬。
咯咯翻来覆去,只是这御医被牵连一事还算是一个入口,其他的没法查。
沐妧:你说太医院中是否会保留着当初为文圣贤皇后医治的文案?
咯咯你若真心想知晓答案,为何不去问孔贵妃?也许她会全部说了也不一定。
沐妧摇了摇头:在孔贵妃的心中你觉得是游帝沐澈重要,还是原主重要?
大吉想了一下孔贵妃对游帝的态度,很快否认这一点,无法执行。
去御医院吗?
沐妧:不
夜深人静,寒风凄厉,月朗星稀,一道人影自宫内的阴影处行动迅疾,向御书房前去。
一道圣旨下达,有言官撞在御书房门前的柱子上,头部重伤,被附近的禁军给抬下去了。
游帝御驾亲征之心已定,后日一早领兵出征,太子监国,众大臣辅佐。
此时游帝一人坐在龙案前垂头批阅奏折,申犳花打开一盏琉璃灯,用一根铜针挑了挑灯芯,使得烛火更明亮了些。
突然游帝抬头,对着大门外道:“既然来了,还不快进来?”
申犳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什么气息也没发现,皇上这是在和谁说话?
门被推开,沐妧一身粉灰色绣牡丹纹宫装,外披着一件同色系斗篷,带着森森的寒气,申犳花震惊的眨了眨眼。
长公主的功力已经高超到在他的三米之外无法被发现的地步了?
沐战封招了一下手,亲和道:“朕的阿妧很聪慧,这一点在小时候朕便看出来了。朕知晓你想要确定什么,但朕若告诉你便是害了你,明白吗?”
申犳花关上门,后恭敬的站在沐战封身后,当是一个隐形人。
沐妧一步一步向沐战封靠近,后在距离有一米远的时候停下了,道:“父皇,大游内忧外患,父皇便任由一起发展,不打算遏制吗?”
沐战封轻叹一声:“阿妧以为大游的皇帝可以为所欲为?背后有太多的苦涩,不为人知。朕这些年能够坚持下来,艰辛不足旁人道。”
“皇宫之中秘密颇多,很是复杂,三言两语,帝王之威,内忧根本解决不了,朕不会叫苦。”
“此一战把握不大,但也不容退缩。朕若有三长两短,阿妧你要保护好孔贵妃与太子,他们皆视你为最亲的人,不可辜负他们。”
沐妧心中沉重,游帝这番话说得真诚,却模棱两可,似是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但具体是什么,又偏偏不告诉。
“事到如今,内忧外患,父皇还是不打算说出真话,是不相信阿妧可以为父皇解忧?”
游帝面露惊惧:“好孩子,朕知晓你功力超高超,所遇非凡,但这件事太大,根本不可能成功,也不要去做!!”
咯咯堂堂一国皇帝,威风八面,国威强盛,怎么可能有苦衷?
“父皇身兼重责,身体又刚刚恢复,如何也不该御驾亲征。先不说路途遥远,也知君子不立围墙。”
“丰国以逸待劳,说不定正等着父皇前去,设下陷阱。若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大游会彻底陷入到自乱阵脚,到时大游如何对抗来势汹汹的丰国?”
申犳花倒吸一口凉气,长公主这是在质问皇上?!好大的口气,就不担心会惹怒了皇上遭到惩罚?
沐战封是皇帝,自己装惨降低气势是一回事,但受到别人的质疑,且是自己亲女儿的质疑便无法忍受,帝威瞬间乍现,不怒自威。
“阿妧,你就那么看不起朕,认为朕这一仗非败不可?”
沐妧神色不变:“胜仗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父皇除了占据了地利之外,天时人和上还有所欠缺,父皇又何必逞强,自欺欺人?”
沐战封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龙案嗡嗡作响:“你大胆!别以为仗着对朕对大游有几分功劳,便可目空一切,不将朕放在眼里!真以为朕不会惩罚你?”
沐妧对上沐战封愠怒的双眸:“儿臣只是讲了别人不敢讲的事实,父皇如今连真实面对自己都做不到,也不许别人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