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团建的,都做了什么。
冬宝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家教,她以为益可期了她有事不能去,只能对冬宝抱歉,她在团建不能过去了,明开年会也不能过去。
冬宝哦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失望。
如果出实话会让人失望,她是不是应该一个善意的谎言?比如当益可期一开始问她是不是爱他的时候,她就马上……
团建结束,关子心随着同事一起出了益大商业广场。同事们纷纷道别,之后各自与同路的同事结伴去坐车回家。
关子心习惯性地看了看马路边。益大商业广场四车道的马路边临时停车位停满了车。年末了,朋友聚会,同事聚餐,客户拜年,餐厅酒楼的生意火爆。
关子心没有看到那辆为她闪灯的宝蓝轿车。
生气了吗?
不生气才怪吧。
关子心苦笑一下,追上谢佳怡,结伴去搭乘公交车。
回到家爸爸在区门口跟保安聊,看到关子心一个人走回来,往马路上张望了一下。
“你自己回来的?”爸爸问。
关子心眯眼微笑:“爸,你怎么这么问?我就不能一个人搭车回来吗?”
“习惯看到益送你了。他今没空?”爸爸问。
“今我们社工站团建。爸,我们星河街社工站被机构评为优秀社工站,明的年会上会颁奖,还有奖金。”关子心雀跃着,“呵呵,过年我可以给你们买礼物了。”
子心爸爸慈爱地看着在身旁如孩提时一般蹦蹦跳跳的女儿,替女儿高兴,且骄傲。
……
益大商业广场二十八层,梁泷和古峻峰一起走出办公室。
梁泷作为老板,在团建聚餐中途参与进来。他和古峻峰在聚餐结束的时候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讨论益大社区慈善基金会的运作事宜,在闲谈中知道了爱加机构明举办年会,他大方地赞助一批家电作为年会的奖品,这与他当初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
“你们社工的服务的确对社区和谐有很大的帮助。”
梁泷深有感触。
他和妻子益可馨的关系一直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两人虽为夫妻,却彼此看不惯,互相看不顺眼。
梁泷和益可馨从就认识,少年时代的他对益可馨一直暗藏情愫。当年益可馨被父母送出国留学时,他曾跟父母闹着也要出国念书。但是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不愿意让他离开身边。
就在他以为这段暗恋无疾而终时,益家发生变故,正在国外念大学的益可馨中途结束留学,回国接手公司。当时他刚大学毕业,学的是广告设计,本来已经找好工作,却自告奋勇进益大当益可馨的秘书。
一年之后他和益可馨如愿结婚,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全下最成功的青年才俊,拥有爱情事业,没有人能比他更幸福。
结婚之后,不喜欢做生意的益可馨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他,他开始忙碌起来,而且越来越忙碌,一个月里面能有一在家呆就是幸福的。
一开始益可馨还能理解,支持他,当益可馨怀孕,人就变了。
每在电话里埋怨他把家当旅馆,埋怨他不关心自己和孩子,埋怨他变心了。
他觉得自己忙碌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更是为了给妻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更好的生活。那时候益可期离家出走,人不知道在哪里,是死是活。他要顾着公司还要找人去找益可期,压力很大,免不了烦躁。
每工作累死,回家还要面对益可馨的指责,折腾,他觉得益可馨无理取闹。
益可馨闹着要去国外生孩子,他不同意,因为他不能放下公司陪着她一起去,更不放心益可馨一个人在国外,万一母子俩遇到什么事,他赶过去怕都来不及。
益可馨完全失去了理智,跟他闹,跟他吵,差点流产。之后益可馨的脾气更加乖张,见到他就情绪激动,要死要活。
益可馨生冬宝时,医生益可馨有产妇抑郁症。他听从医嘱尽量多抽时间关心益可馨,最后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没有做到。
加上他觉得自己不是医生,帮不了什么,渐渐的又把精力放到了公司上,经常一个多月不在家。
他不知道益可馨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打牌,牌瘾越来越大,一不打牌就乱发脾气。
他厌烦了,在外应酬越来越多,越来越晚回家,把生活过得一团糟,甚至怀疑他还爱不爱益可馨,如果没有可爱懂事的冬宝,他可能早就选择离婚。
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他找了关子心。他其实很怀疑关子心能不能帮忙解决他的家庭矛盾。
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刚毕业,没结婚。
他阅人无数,洞察过数不胜数的商业陷阱骗局,如果不是知道星河街社工站的确存在,物管肖经理确认社工的服务确实帮助了一些人,他绝对认为那是骗子。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消极,他等来了惊喜。
关子心简单的几个问题就找到了症结。
这段时间他和益可馨都很认真地做着关子心留给他们的作业,原本几乎是死路一条的夫妻关系柳暗花明,往日的幸福和甜蜜重新回来了。
益大的财富是辛苦挣来的,他有钱,但是他认为不值得花的一分钱都不会出。
能够让他重新找回爱情,找回幸福,和美家庭关系,赞助一个年会几十件礼品又算什么。
梁泷亲自把古峻峰送上车,对古峻峰的态度与之前一次相比简直是一个大转变。
对这位开着十万破车的年轻总干事,以及那群看起来寒酸的社工,他表现出的尊敬,让夏经理,让保安,让所有人都惊讶。
梁泷目送古峻峰离开,准备步行回家,现在他把不必要的应酬都推给了下属,今已经是比较晚了。
益大商业广场门口,益可期的助理追了出来:“梁总,请等一等。”
“怎么你还在?益董呢?”梁泷知道益可期也在商业广场定了包厢吃饭。
助理为难地微微低下头:“梁总,能请您上去一趟吗?”
梁泷瞅了助理一眼,没有多,转身走回去。
助理出羚梯引路,推开门等梁泷进去之后,从外面把门关上,从门缝里听到梁泷啧了一声:“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