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往日里除了薛坚哪里都不去,这两日没有听见薛家有行镖的消息,她自己一个人跑了确实奇怪。
茧子使劲扒拉扒拉自己身上的挎包,掏出个红色的物件,“这个,这个是我的喜帖,我想请祝家两位姑娘来喝喜酒,我,我不认识这城里什么大家姐,唯二打过交道的便是两位姑娘,请两位姑娘无论如何都要来呀。”
着,茧子继续从包里往外扒拉,拿出两包红色的荷包,“这是我自己做的喜糖荷包,我手笨,两位姑娘不要嫌弃。里面我特意买了明州最好的松子糖。”
我看看荷包上绣的不知是鸭子还是鸡的东西,笑着道,“这水鸟绣的很好看,我一定好好收着。”
“那不是水鸟,是鸳鸯。”茧满脸羞涩地道。
“哦哦哦,是我眼拙,茧姑娘一定会和薛少当家的鸳鸯戏水百年好合的。”我恍然大悟,这好好的新婚喜糖怎么也要用鸳鸯才对。
茧伸头向西院的方向看了看,嗫嚅着嘴唇似乎是想要些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那里是软禁李龟年的屋子。
“你是找李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我”茧又望了一眼那间屋子,“我想亲手把喜帖交给李先生,可是,可是我有些怕他,你能不能陪着我一起。”
茧的害怕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我和气地笑笑道,“李先生一向温文尔雅,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能吃了你。他知道你与薛坚结成良缘也一定会祝福你们的。”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有些怕他,祝姑娘邱请你陪着我去一趟吧,求求你了。”茧一脸哀求,晃着我的袖子道。
我觉得这事儿,也不大,不过我又想起前几日落葵对的相思病,便开口对茧嘱咐道,“你只把喜帖给他便是,其他的切不可多明白吗?”
茧看着我很是认真地点点头,“少爷与李先生是最好的朋友,我懂的。”
见茧的笃定,我便将他带去客房。
客房的窗户门子都打开着,李龟年坐在床前拿着从祝老爹那一架子书中翻出来的曲谱认真品读。
我轻轻敲了下门扉,“李先生,茧来看你。她有东西给你。”
今日的李龟年倒是一派温和,见我与茧前来,还起身相迎。
“辛苦茧姑娘前来,不知梦窗托你给我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