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汝青倒是比严菡翎冷静些。
毕竟她在这之前,还看过更劲爆的。所以这个消息虽让她吃惊,却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这个大舅,远没有表面看上的那么与世无争。
“皇…皇叔,怎么会做这种事?”
严菡翎眼中尽是动荡。
她无论如何想象不出,她唯一的皇叔。
从小就宠她,所以人看不起她背地里骂她的时候,替她出头教训他们的愣头青年,他日竟成了祸害他人的冷血之人。
看着严菡翎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趁现在,把那日看到的告诉自己的表姐。
还是等楼煜初走后,自己再悄悄和她说吧。
“那楼公子,是如何打算?”
她不会认为,楼煜初只抓住这一个线索就去皇上面前申冤。
“那个女子我们也只是悄悄跟着,并没有打草惊蛇。”
他自然也知道,就算现在去说,皇上念及兄长,也只会处罚那个妇人罢了,严沛斓不会有丝毫影响。
“等。”他不甘的说出这个字。
现在,他只能等。等严沛斓漏出更大的马脚,若时间长都没有动静,那么他便给他制造一个。
也算顺理成章。
她点点头,心里愤愤不平。
“所以,愿苏夫人和翎儿都不要再为那日我没有赶到而生气。”他说的很恳切。
“我解决完这件事,便马不停蹄她赶回来了。”
赖汝青听着他解释,脸上还是不放过的表情,没有看他。
楼煜初见事情也都讲了清楚,他不好多留,深深看了一眼依旧发愣的严菡翎,安慰的抚摸了她的脸庞,眼神一沉,走了。
见他走远,她担忧的扶着严菡翎,轻声说:“姐姐,会屋坐吧。阳光刺眼。”
何止刺眼。她冷笑。
简直灼伤了她的心。
“其实,”她欲言又止。
严菡翎早已缓了过来,不过是不愿相信自欺欺人罢了。
就算楼煜初说的和事实有所偏差,但人却是他们夫妻俩最亲近的人,多多少少是有他的意思在的。
“妹妹想说什么,便说吧。”
她无力的回答。往昔种种,在她脑海里反复再现。这个堪称她第二个父亲的皇叔,也会做这种不堪之事吗?
“表姐生辰那天,有一件事我没同任何人讲过。”
赖汝青这样一暗示,严菡翎眼神又沉了沉。嘴角已不见弧度,抿成了线。
“在找我夫君的时候,看到了…”她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看到了他与周皇后的苟且。”
“他”是谁,自不言而喻。
严菡翎已压不下眼中的惊涛骇浪,她双手撑起抖动的身体,嘴止不住的颤。
“…你,你说…说的可是,真…的?皇,皇…叔?”
她的疑问都小心翼翼,生怕是自己理解错了意思,想错了人。
赖汝青不顾她眼中想让她否认的渴望,冷漠的说:“我在皇后偏院,亲眼所见。”
她“咚”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连忙把她扶到床上,赖汝青心里一阵惊骇。
大舅这几十年的为人处事,是他最好的保护色。现在只是告诉了表姐,就有如此反应,若让皇上知道。
她烦躁的用手指点了点头。
到时候不是她被扣上大不敬信口雌黄的罪名,就是被那两人暗地里陷害而死。
到底是皇室。
严菡翎除了在知道第一个事情之后,震惊了许久,这一次不到一刻钟就缓过神来,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