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梵一脚揣在墙体了,烦躁的抱着头,蹲在蓝歌面前。
“不会的,阿瑾他再大的风浪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司暮是整个北城最好的医生,还好几位专家一起手术,阿瑾一定没事。
蓝歌,你放心,阿瑾就是有事,我和司暮也会让他没事。”
蓝歌没再哭,人很冷静,双眼茫然地看着手术室的灯,“如果这就是我一辈子的命运,注定的婚姻,谁又能改变?”
她低头看着洁白的婚纱,上面染着薄御瑾的血,她用手擦着那血,她想擦掉却越擦越多,她擦的越来越快,快来越频繁。
谁都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
颜北忽然攥住她的手,哭着吼她,“蓝歌,你醒醒,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再像三年前一样进入梦魇。薄御瑾还在里面,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两个孩子怎么办?你让两个孩子怎么办?
你没有亲生父母,我的父母也双亡了,我们像一叶孤舟孤零零的在大海上漂流,难道你让那么小的他们也像你我一样都没有亲生父母的陪伴吗?求你,亲爱的,别擦了,冷静下来,你必须自己战胜梦魇,永远清醒······”
“北北,我该怎么办?好累,真的好累,我一直以为没有薄御瑾我一样过的很好,一样能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可是我忘了,不管是他,还是我,对月儿和奕儿都是别人无法代替的。如果他死了,我也疯疯癫癫的,两个小家伙就真的和我们一样了,孤独地活着,垂死挣扎,啊!”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蓝歌压抑的哭泣。
“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别灰心,你忘了八年前你奄奄一息都活过来了吗?薄御瑾还没有八年前的你那样严重,一定没事的,我不许你自己吓唬自己。”
颜北又惊又喜又痛苦万分,好在蓝歌这一次没有沉浸梦魇里,不然她难以想象以这样的心境进去,她还能不能醒来。
麦穗光听着都心惊胆战,满心酸楚,相比蓝歌和颜北的遭遇,她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至少到司家后一直有司暮的陪伴,司老爷子的宠爱,还有司家其他长辈的关爱,从今以后她要和司暮好好过日子。
之前也是她不算懂事,这样的大型手术做下来就是十几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尤其是抢救的人还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心里的压力就更加大了。这么多年她身在异国,也没有理解过他,真的是她不懂得了。
“我去给你们买些吃的。”麦穗心里堵得厉害,提着婚纱走了出去。
薄老爷子被老管家和保镖扶着来了,人一下子好像苍老到了一百岁,面色死灰一片,“怎么样了?”
对着手术室的这个门,薄老爷子那颗本就悬在半空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很多年前儿子也是被推进里面抢救,可终究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天又轮到了他的孙子,难道还要他这个白发人第二次送黑发人吗?
白亦梵站起身摇摇头,“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