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已渐渐失去了色彩,天边金与黄不规则的排列着.校门口的角落里,两个姑娘并排站着,一个自然是符米,父亲和对方家长被老师带到了校长那里,而父亲坚持让符米去校门口等他.站在符米旁边的姑娘,比她高出许多,较之符米,多了几分成熟.她是符米叔叔的女儿符萍,比自己小几个月,从小就是符米身后的小跟班.
萍:“姐,你说,学校会不会开除你啊“
米:“这要看二班那个会不会闹了,看她的大汉老爹,我觉得危险能平安度过“
萍:“姐,上完这个学期我就去技校了,要是他们要开除你,你不会说出去其实那石头是我丢的吧“
米:“开除我,我陪你去技校不就完了,放心,我还有我爹呢,要是他们知道是你扔的石头,叔叔的脾气,你会被打死的.“
萍:“姐,你真好,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技校不就完了.“
已入夜,昏暗的灯打在屋里的每个角落,阳台上,一个老人,一个十七八的姑娘并排坐着,两个人,齐齐看着窗外的一轮弯月,这两人正是符家的父女俩。
“爸,快到十二点了,你说今晚烟花会不会和元宵放的烟花不一样啊”符米说道。
“应该规模会宏大一点吧,我听说要放半小时呢”父亲说道。
符:“你说妈在厂子里能有时间看烟花吧,也真是,今晚还要上班。”
、父亲:“你啊,辛亏她今晚上夜班去,要是她在,你我今晚还能惬意的在这里看烟花,你早就皮开肉绽喽”
符:“切,她是女强人,我可是不是,再说今天我也没有错。”
父亲:“总归拿石头打人是不对,就算就万千的理由都不行。”
符:“可是爸,我被开除的事情妈知道了怎么办,我想都不敢想,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父亲抿了抿嘴唇:“等新学期开学,我再找找人,咋们换个学校吧,不读书自然是不行的”
符米低下头:“爸,我能不能不要上学了,符萍说叔叔让她别读了,反正也考不上大学,我想和她一起去上技校。”
父亲没有吭声,将目光投向窗外。
刹那间,外面的宁静被礼炮声击碎,新年的一年也随之而来,漫天花火,似乎带走了这大地一千年的纷纷扰扰,迎来的是一个全新的纪年,2000年,它若无其事的来了,来的那么真切,却又那么模糊,万家灯火,它带来了一段烟云,却丝毫都无法改变任何,生活依旧五味杂陈,仿佛一切都在改变,却又一成不变。
此时的符家父女,在内心中或许无法平静。
清晨的一缕光温柔的打进了少女的闺房,轻轻打在符米的脸上,她转过头,一把拉起了被子盖到头上,耳朵里听到父亲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她狠狠的闭起眼,假装着这世界的一切与我无关。这时门突然开了,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家门,父亲从厨房走了出去,顺手接过母亲脱下的外套。
“粥熬好了,热热的喝一口再睡吧。”父亲说道。
“这一夜熬的,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抓了三四个脱岗出去看烟花的,还有打电话的,送祝福的,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怎么了,一点都没有为企业奉献的精神,还抱怨元旦还要上班。”母亲一脸忧愤的说道。
“时代不一样了嘛,哪像我们年轻时候,为建设祖国恨不得献出生命,哪里计较什么时候该不该工作啊。”父亲眼带微笑的说道。
“还没起来?快期末了吧,再过一年就高考了,还睡,你就惯着她吧。”母亲看了一眼符米的卧室门口说道。
“我不吃了,你记得晨练回来把冰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今晚你家的一大帮人来家里,记得出去买点酒回来,你那弟弟来,不喝几杯肯定怪我照顾不周了。”母亲说完话走近了卧室。
“好,知道了”父亲应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符米的卧室,叹了一口长气,向厨房走去。
冬天的公园里,草木木凋零,河面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自然这是属于清晨老人们的地盘,太极,短跑,羽毛球,跳绳,都是缺一不可的,符爸爸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小石墩上,对着了无生气的湖面发着呆,昨天下午的事情久久在她的内心无法平静,看着那个大汉父亲带着裹着绷带的小姑娘,总觉得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对女儿太过纵容了,他想让符米继续读书,对着老师,校长说了很多好话,可是对方父亲不依不饶,若不开除符米,一定会闹到教育局,他不想老师和校长为难,再加上符米上这两年高中,可谓劣迹斑斑,逃学,打架,迟到那是家常便饭。可是想想自己的这一生,他总希望符米能按自己的意愿活着,可是这件事又如何对符米的母亲讲,她那么强势。自己宠溺的符米,未来该何去何从,都是事情。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自己这个父亲真的很失败。
“老符,坐着发啥呆呢?跑起来啊.”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来了。”父亲起身,绕着湖边慢慢的开启了晨练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