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这番操作,蒋朕没多少意外,却叫叶桃夭听的头皮发麻,她问蒋朕,“以前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吗?”
蒋朕顿了下,才缓缓摇头,“那会儿,他对周围的人都非常友好,对战友更是待之如兄弟,哪个有困难了,他都会帮一把,远比我要得人心。”
“那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叶桃夭想着韩长渊说的,原本跟随杜蘅的人可不少,上百人总是有的,可结果,竟是都死了,就为了护他一个,为了成全他不被抓住、凭自己本事回帝都的心愿,这何其惨烈?
明明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但凡有几分不忍,那些追随的他的人就不用落得那样的下场,可他却毫不心软,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蒋朕郁气沉沉的道,“也许他一直就是这副样子,只是我眼瞎心盲没有发觉而已,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连自己都能狠的心利用伤害,对旁人又能有几分怜悯?不过,他收买蛊惑人心的本事倒是一如从前,若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对他如此衷心耿耿的护着了。”
“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叶桃夭感慨了两句,转而好奇的问道,“没说杜瑶的情况吗?可是和杜蘅相见了?”
蒋朕嘲弄的道,“长渊说见了一面,但也仅此而已,杜蘅如今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再去管杜瑶?杜瑶也不傻,见她哥疯魔了一样非要跟我较劲,自是不会再想着被他庇护了,还要躲远一点,免得被连累,杜家的人,就是这么现实无情。”
“那封少卿呢?岂不是算盘也落空了?”白揪了杜瑶一场,结果,没换取到什么利益,还不得怄死?
蒋朕讥笑道,“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了解杜蘅,却不知,他只是了解了点皮毛罢了,杜蘅确实在意杜瑶,他原本走那一步没错,借此机会示好笼络杜蘅帮他,若是几年前,说不准他就得逞了,可他运气不好,选的时机不对,他虽也知道我想抓杜蘅回去,却很相信杜蘅的能力不会被找到,这原也没错,那么长时间,我的确也没找到,只是,他错估了杜蘅的心思……”
说道这里,他声音顿住,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叶桃夭心口一动,脱口而出,“杜蘅难道也想回来了?”
蒋朕露出一个复杂难测的笑,“应该是吧?躲藏了那么久,他也该厌倦了,他本就不是能苟延残喘活着的人,去年,他给你打电话,就是一种试探,是故意放出信号,露出些马脚,我们结婚那天,他又借着送礼来提醒我,他还活着,刺激我去抓他,前段时间,你给他打电话,能聊那么久,想来,也是他故意配合,让我们查到他的位置,引诱我去抓他,总不能我不去抓,他就主动回来自投罗网,那多没意思,也没牌面,看现在,我派出了最得力的属下,上头也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给足了他牌面,他却还能在两方人马的围堵下成功脱身,这又是何等的得意自满?”
叶桃夭听着,心里想,蒋朕对杜蘅的心思可真是拿捏的太准了。
“可惜,封少卿不知道这些,他以为杜蘅如他一样野心勃勃,只是诈死没了杜蘅这曾身份,所以无法再回帝都实现抱负,却正好能助他一臂之力,这才有了他费心谋划去救杜瑶,结果,不过是白折腾一场,他根本不知道杜蘅的心魔是什么,如今,眼睁睁的瞅着杜蘅的势力被摧毁,一点都借用不上,指不定如何暴跳如雷呢,等杜蘅归案,把他的罪行再供出来,呵呵……”
叶桃夭想到那个画面,勾起唇角,“他也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话说的好,正应和他的结局。”蒋朕舒出一口气,似要吐出胸口的憋闷,“现在就等杜蘅回来了。”
“届时,我也想见见他。”
闻言,蒋朕转头看他,“你见他做什么?”
叶桃夭眨眨眼,“好奇啊,若没有他,说不定,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蒋朕想了想这其中的关联,竟然点点头附和了,“这话倒也没错,若杜蘅没有诈死,我就不会意志消沉了十年,婚事也不会耽搁到三十岁,也不会惹了奶奶生气去医院看病,那自然也就没机会见到你……”
叶桃夭靠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所以啊,他也算是我们的红娘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