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金七七便在房间里足足养了一日,听小鱼儿说,凡妙音父亲病重,前日,家里来了书信,让她赶紧回家。
“我都没有送送妙音姑娘,病的真不是时候。”
“你送她做什么?”小鱼儿没好语气地说。
“再怎么说她也是府上的客人。”
小鱼儿放下手中的抹布。
“小姐,你可真是学了一肚子的规矩礼仪,可怎么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呢?”
金七七瞧着小鱼儿着急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拿了块桂花糕。
“你怎么还笑!她一来,你难道没瞧见姑爷开心的样子嘛,自打你嫁进叶府,我还是头一回见姑爷的笑脸。”
金七七将拿在手里的糕点放回了碟子中。她双目盯着碟子里的桂花糕,嘴角微微紧合,抬起右臂,支在桌子上,将脸颊靠过去,乌黑茂密的秀发从肩膀散至一侧,秀眉微蹙。
“我也是呢!”
嘴巴里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小姐?”
“哎呀,你别吵小姐了。”
花影将小鱼儿拉至一侧。
“没看见小姐心情不好。”
“不好嘛?”
“你干嘛在小姐说姑爷见到凡妙音很开心呀!”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别人看不出,你我二人还看不出来,咱家小姐是打心里喜欢姑爷的。”
“喜欢有什么用,整天还不是一张冰块脸,也没见冲谁笑一笑!”
“那还不是因为姑爷不喜欢小姐。”
“他不喜欢,干嘛要娶!”
“这事…未必是他二人能做主的。”
“哎!!!”
金七七抬头,阳光停在她半侧脸颊处,眼睑上睫毛微翘,透亮的眼睛里映出春光。
说起来,金七七的面容也不差,但要是与别人相比,就好比凡妙音,输就输在差了那么一点韵味。凡妙音此女给人感觉清澈、明朗中夹杂着一丝不凡,这定与她从小学琴有关,却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秦氏生了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长得是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继承了秦氏不少美貌之处,独金七七长得仿他爹,生得就没二位哥哥好看了。
“娘,我要随你一同进宫。”
梁慕青撒着娇,求梁夫人带她进宫。
“不行,你爹爹说了,让你在家好好练琴,不可出府。”
“哎呀,姐,你就呆在家里吧!一个玉兰花你有不是没见过。”
梁慕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喝茶的梁慕凡。
“好了,时辰不早了,喜儿,带小姐去练琴。凡儿,我们走了!”
“娘……”
梁慕凡边走,还不忘朝梁慕青做个鬼脸,梁慕青气得跺脚。
冗长的红色宫墙将宫殿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又一层一层地隔开。错落有致的宫墙下,两位男子正窃窃私语。
“梁御史瞧着玉兰花开得如何?”
梁仁毅回头望了一眼来时路的方向。
“不错,开得很美!”
赵士荣背起双手。
“花开了,时机到了,可以折花了!”
“赏花之娇容,食花之青涩。花香阵阵沁人心脾,这玉兰花能入药、入膳,当茶泡饮,是个好东西呀!”
“东西是好,就是略显娇贵,需慢慢、耐心。”
赵士荣、梁仁毅二人相视,哈哈哈一笑。
“赵大人莫要再学上次,心急露了马脚。”
“梁御史放心,花已在树上,任人采摘。”
说完,二人脸色阴沉的看着红色宫墙蜿蜒的尽头。
金七七下了马车,跟在叶璟身后进了宫,到了凤梧殿。
“来了,快坐下吧。”
皇后叶苏言亲切地对金七七说。
金七七与叶璟行过礼,坐在一旁。
“我看时辰差不多了,皇后是不是可以到园子里去了。”
李佑一脸溺爱地看着叶苏言。
叶苏言点点头。
“大家都移步到景秀园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