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深夜总是显得有些寂寥,齐依裹紧不算太厚的棉服,把哈气笼罩在怀里,脚上的灰色雪地靴被白日的那场暴雪沁的有些发乌。街上零星有几个行人,一样裹得严严实实。齐依摸了摸兜里电量不足的手机,认命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所谓的毕业旅行真的一点也不愉快。
本来跟珊珊约好一起出来,两个人从不同的城市出发,齐依过了安检才接到珊珊的电话,珊珊男朋友出车祸了,她只好临时取消行程,被好友放了鸽子的齐依,酒店和景点门票都订好了,只能一个人启程了,谁成想下飞机在托运带旁等到人散也没等到自己行李箱,问了地勤人员,被告知行李丢了,让她第二天再来拿,齐依气的脑袋发蒙,无奈的去了订好的酒店,好在洗了个热水澡,心情仿佛舒缓了一些,随后出门找了一家小面馆,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饭。结完账的一瞬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老板嘿嘿一笑,齐依向来乐观,竟跟着苦笑,跟老板逗了几句闷子,才往酒店走去。
今夜有些暗,齐依感叹幸亏爸妈给了不少现金自己怕丢出门前全部存在卡里,为了美丽背了个手机大小的包包,要不然现金卷进衣服一起放箱子里今夜肯定凉凉了,她眨巴着冻得发涩的眼睛走进酒店,门口的礼宾小姐冲她微微一笑,齐依随口说道:“今天外面好暗呀。”
礼宾小姐指指外面说:“您不知道吧,今天可是月全食。”
齐依愣了一下,象征性地往外看了一眼,没当回事笑了笑走了进去。
安顿好了以后,齐依关了灯躺在床上,周围一片寂静,这感觉太舒服了,手机用楼下借的充电器在床头边充着电,本来想开机玩一会手机,但是软软的床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力,齐依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莫非是太累了,这一觉感觉睡了好久好久,齐依感觉身上有些冷,纳闷自己平时睡相不错,今天怎么把被子踢没了,闭着眼睛摸啊摸,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还能感觉风从手臂吹过,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齐依冷不丁睁开眼睛,看见了蓝天。
“妈呀!!”齐依弹坐了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发现自己此时此刻躺在一个窄窄的土洞里,20米外有条河,不过已经开始结冰,一层薄薄的雪覆盖在地上,什么鬼这是,齐依拧了自己一下,大脑似乎反应不过来,又摸到奇怪的布料,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穿了一身勉强可以称之为衣服的衣服,里衣粗麻面料全是补丁,外面这件外衫摸起来里面有些已经打结的棉花,怪不得这么冷,这一晚上自己居然没有冻死真的是谢天谢地。
不对!自己明明在酒店里,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了,难不成半夜被人扔出来了?齐依没找到手机,额头有些肿痛,她慢慢爬了出来,又觉得浑身僵硬的不像话,她努力地站起身来搓了搓露在外面一截的胳膊,环望了四周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土洞其实是一个陡坡的背面,左前方地面一片雪白,远处有几座山,在雾蒙蒙的深处也看不清晰,齐依回过身看向右方,发现地下隐约有条土路一直延伸,她眯起眼睛使劲看,仿佛有炊烟升起,轮廓模糊,似乎是个小村落。
“齐家丫头!你怎么在这?”一道洪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齐依一跳,她揉着肿痛的额头转过身发现一个身穿粗布古装,戴着斗笠,手里拎着一个鱼兜的中年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齐依正要开口,一阵眩晕袭来,她捂着头,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钻到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