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鸾怀抱一古朴木盒,面无表情地递给了南烛,便悄然退下。
木盒虽古朴,但里面的东西却是难得的草药。
揭开木盒盖子,里面躺着一小片翠绿的叶子?
“此为‘末叶’,是洗涤灵魂,重新赋予灵脉的奇特药草。想当初,吾也是借助子虚梦境才得出这一小片;子虚梦境已然换主,所以这是最后的‘末叶’了。”麟羽调侃般看着他,继续道,“吾知晓姐...,绾绾需要此物,所以为了赔罪,便忍痛交出此物。”
感受到倚靠在身旁之人的僵硬,便也不再调侃;片刻后,竟下了逐客令,“如此这般便离去吧。”
“等等——”南烛欣喜地将木盒交于绾绾,便迅速挽留道,“我想与你聊聊。”目光移至茯苓,询问道。
茯苓不语,依旧机械般笑着与他四目相对。
绾绾还未反应过来,便怀抱着木盒,欲询问缘由,便听见南烛此番要求。呆愣片刻,以慈爱般看着麟羽,温柔道,“麟儿,姐姐也想与你聊聊。”
麟羽亦不语,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二人。
“你的意思?”偏头轻声问道。
绾绾与南烛细观此景,心里皆有一个大胆的念头:莫非这幽冥境的新主实为茯苓?!
“好呀~”天真般语气回道,便斜靠在榻椅上,示意他们,她将留于殿内。
“好。”麟羽幻化出一黑色外衣,披在她身上,遮挡其再次暴露的香肩。便起身对着绾绾道,“跟我来吧。”
...
殿内两人已然僵持许久,但还是不出一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不退步。
最终还是南烛败下阵了:他的小苓花何时变得如此强硬了,竟寸步都不肯退。欲开口之时,却被打断了。
“我可不是你的小苓花,”笑脸吟吟地看着他,温柔的语气中却暗藏着嘲讽,“我若退了寸步,便会有人逼近寸步;我若逼近寸步,便会有人即刻扼杀我的寸步;你说,我是退还是进?”
似是没想到她竟能从他脸上情绪猜对他所想之事?难道是因为七情六欲回来后,自己不自知表露出来了?南烛胡乱猜想着;但却始终猜不对,是因为如今的茯苓已然不是茯苓了,自然不能以以前那般弱小、软糯与无能的茯苓来衡量她。
她一知半解地窥视着他的思绪,但却不打算坦白,因为他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能随意哄骗随意应付的替代品。
“你说要与我聊聊,所以便无声来聊?南烛,吾的时间可不是虚无的。”强硬着质问道。
“...幽冥境与魔族究竟有无关联?魔族已然蠢蠢欲动,若幽冥境再插手一脚,我便会无差别对待。”终究是问出了,本来是打算质问麟羽的;但现在看来,感觉茯苓才是此幽冥境的新主,而麟羽则是那傀儡。
“麟羽可不是傀儡噢,他乃幽冥境新主这是无需质疑的。而幽冥境与魔族的关系如何,即便是他也不知。你说他不知之事我有可能会知晓吗?”茯苓纠正了他内心的狐疑,再次确实了麟羽的身份。
“...”难道他猜测失误了?“那你现在如何,千鸟草还会占据你自身吗?当初落幕后你便消失不见,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麟羽会成为新主,而你竟能栖居此处?”既然魔族之事无法从她嘴里探出一二,那便只得期盼绾绾那边了。
“...终究在你仙尊南烛心里,不论何事都比我更重要...”茯苓失望地看着他,等来的竟是质问后的关怀,倒是挺符合他这冷血无情的尊者。
“如今三大领域得以平静,我不能让它重蹈覆辙。茯苓,你该懂我身上的重担的。”南烛柔下语气,理智地劝慰道。
“尊上对我似是有所歉意?”茯苓起身,缓慢上前,直视着他,“如果幽冥境与魔族联合,依靠尊上的这份歉意,能否视而不见呢?”
南烛顷刻间皱起眉头,冷冷道,“不会!”
“那你还要再杀我几次?”
“...,我会剿了幽冥境与魔族,但会留下你的命。”
“那如果我杀了她呢,你还留我之命吗?”
“茯苓!”
“...”没有直面问题,呵呵。行吧,那便回归话题,“只是命吗?所以,只要不死,命在,即便我为何样你都无所谓?你所在意的只是我的命而已?”
“...我会照顾你的,就像当初说的那般,归于沧海殿,一直生活下去。”终是放软了语气,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
茯苓也不闪躲,眼角无意中瞧见殿外的身影,微微一笑便抱着南烛,轻声回道,“尊上,茯苓可不是小孩了,也不是你所期盼的绾绾。吾,乃魔族新魔尊,只要本尊‘知礼受法’,即便你是仙尊也奈何不了本尊...!”
话毕,便闪身闯入殿门外男子的怀中,任由其抱着自己离去。
“绾绾姐姐,不送了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