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去拂苏莲子的脸。却觉得忽然眼前迷离,晃了一晃,“咚”地一声倒在地下。
苏莲子起身往后站了站,对孟青平说:“我们快走吧!”
孟青平看得傻了眼,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怎么死了?阿兄在哪里呀?我得告诉阿兄去。”
“他没死,晕了。过段时间就醒了。”苏莲子过去拉起她,孟青平颤颤巍巍地绕过地上的章宗贤,跟着苏莲子出门去。
一抬头,三个人恰恰走到门前。
孟青平“哇”地一声扑到左边那人怀里:“阿兄!你到哪去了?妹妹今天被人欺负了!”
程立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了一眼苏莲子,认出她是之前向自己打探孟婆的那个姑娘,便问:“发生什么了?”
苏莲子正不知从何说起,旁边的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俯身下去,把伏在门槛上的人翻了个个:“章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赶紧去探脉搏呼吸,幸亏一切正常,章宗贤也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孟青平已经从兄长怀里抬起了头,指着章宗贤哭得梨花带雨:“都是他!他趁着我阿兄不在,竟敢调戏我们!言语轻浮,还动手动脚!呜呜呜~陆将军!你可一定要告诉姑姑啊~青平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明淮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微抬头,又不敢看着孟青平,只能对程立雪说:“少将军,这怎么可能呢!章公子虽说荒唐了些,可和孟小姐却系甥舅之亲,这太匪夷所思了!”
孟云徕程立雪早就看到孟青平得意的小眼神,知道她必然是故意说谎,想要和章宗贤作对。不过,这也正中他们的下怀。
于是孟云徕“哼”了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他私闯了我妹妹的房间,店家也可以作证。若是我们迟来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你这是怀疑我妹妹不成?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孩家,难道拿自己的清白作耍?”
章宗贤竟敢趁着自己不在,冲撞了青平,单是这一条,他就死不足惜!话虽未说出来,陆明淮也知道这位孟参军护妹心切,实在是不好惹。
他赶紧解释说:“孟小姐自然不会说谎。卑职的意思是,章公子素日荒唐惯了,定是喝醉了酒误闯了小姐的房间,醉眼朦胧这才得罪了孟小姐。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一边是程夫人的侄女,一边是表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哈哈~哈——”
他想用说笑来化解尴尬,可惜孟氏兄妹并不领情,程立雪也作壁上观。
孟云徕打断了他孤立无援的笑声:“他自姓章,我们自姓孟,怎么能叫一家人呢?陆将军算错了吧!我相信姑母定然能分清。”
“是是是,卑职说错了。”陆明淮扶起地上的章宗贤,奇怪道:“他怎么晕倒了呢?”
孟青平没好气地接着说:“如陆将军所言,自然是醉死了!”
陆明淮不好再多说,正叫手下随从扶章宗贤离开,却听程立雪说:“你还是亲自去送吧。母亲那里就不必麻烦了,这等小事,省得她老人家烦心。只是章公子的安危要紧,陆将军好歹走一趟。今日春社,我们兄妹几个自在玩乐一会儿。”
话说到此,陆明淮也不好再跟着,只好告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