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马车越走越偏,行人越来越少。风云楼前长香街沿河举办赛文灯会,好多西街铺面的商家关门,携家带口去凑了热闹。极个别铺面门前客流稀疏不如云都城南沅河岸边的商铺那般繁华。
忽然!车辕落下一黑影,吓的春雨和两丫鬟一哆嗦。无名忙摘下蒙面:
“别怕!是我。小姐在里面吗?”春雨吸气点头。
“我来驾车,你们进去!”
“小姐,揽月钱庄内地形复杂,除了秀水茶厮那条通道外还有一处!”
“在哪里?”言千金惊奇,无名探路的功夫快甩掉夜鹰了。揽月钱庄有一处直梯已经难得居然还能修两处:真是了不起!
“在邻街的一家银楼,那边是暗道。”
“你说的是:冯匠楼!”那还得再带一人去,联系闻风将灵泽送了出来。两丫鬟惊见车内多出一人吓的不敢抬头,马车绕过茶厮去了冯匠楼。言千金停车下马,灵泽带着账册跟上。车内留了春雨陪含霜、秋荷二人。
门外一驼背老汉收拾着雕椅橱柜,低头未看来人便出声道:
“今日打烊!贵人取货可以,预定还请明日赶早。”屋内提着灯的老妇人听到门外声音急忙关门。
无名上前两步、伸手拦住!
“我家小姐既不取货也无预定。”驼背老人抬头只看见一抹天青裙纱飘过。言千金带着灵泽直接进了银楼正堂,楼高两层东西齐全,只留一对老夫妇看门确有些出奇孤单。坐在楼内上首位置开口道:
“老人家生意如何?”这里虽然地处西南偏了点儿,可是这生意未必不好。从大的方位看也算是处在了昱王府、风云楼和风华大道的三角区。虽不是繁华街道但做金银买卖、雕刻艺术品的地方偏点儿反倒客源质量会高出平均值。
老者被无名请进了门,与那妇人互看一眼。见言千金装扮不似西沅一般闺阁小姐,提心上前行礼道:
“贵客有所不知,这店里生意是不错只是金银雕刻费人工因此成本高,小人们做的都是良心买卖自是赚不得几个钱。”
“哦?!那正好!老人家有所不知,我那儿恰好有批雕工精良的上好匠人只是出的东西没个销路,不知您能否帮忙给看看?!”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尊30厘米高的弥勒玉佛,憨态可掬神态生动、大肚翩翩笑脸相迎。老人颤巍巍的接过仔细过目。细查之下脚软出汗,手中弥勒佛更是抖的停不下来。
“老头子?!”老妇人察觉不对,心中着急出声唤道。老人原是出自龙泉谷又怎会看不出这尊玉佛的雕工出处!回过神来、汗如雨下声音颤道:
“你到底是谁?!”灵泽手拿账本,慢悠悠开口。
“冯老!您这掌柜当了有36年了吧。从第12年开始这银楼就转盈为亏,无本的买卖更是做了十年有余依然只进不出!不知近十年里可有好转?!是不是也该将这十年的账本交上一交?!”啪一声!一沓账本堆在老者眼前,冯老双腿一抖早已软的坐倒在地。看见账本上的编号更是满脸惊惧!
“您,您是?!”风家族长?!!
“我是东家被迫上门收账!来的也不怎么突然,只因我那手下先到一步不巧在你家店里失踪了!你可有见过?”
“哦,对了!他叫:风一!”言千金推测风一是买家具时给人阴了,既然这里有揽月钱庄的暗道那必然没错!老妇人一声惊呼,冯老更是吓的面无血色!
“风绯璃没告诉你,我家主子是揽月钱庄的常客!”灵泽说着拿出那颗琉石珠来,冯老看到账册编号、听到主子名字已是信了八分,再看到琉石珠更是确信无误!
“还不快带路!”无名拔剑出窍,冯老扶着桌椅站起让老伴去关门。顺带将春雨和两丫鬟唤了进来,言千金打算带去多见见世面。
“请您跟我来。”冯老绕过大堂揭起厅中一角壁画扣开一处小暗阁,顺时转动内部一块石狮45度按下口中玉珠。身后石墙翻转露出3米宽的石阶。手提油灯在前带路,下到三层后止步,掏出身上一块铜牌放进灯芯。只听:“咔咔!”两声,铜牌掉入其中片刻后眼前墙面从一侧打开。
“您请,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下面自会有人接应。”冯老躬身行礼,请言千金一行人乘梯而下。看到还没走完的楼梯无名挑眉,这下面估计是条死路。设计机关之人心思缜密!言千金心中吐槽:谁能想到放着楼梯不走直接穿墙而过,这入口出口的位置皆在石墙之后。想起那掉下去的铜牌居然是暗号!墙面机关只能从下方开启,石门处更是无缝衔接工艺技术在现代也算顶级!果真是钱庄留的出口,纵使上面人把这银楼给拆光了,要是没有冯老和那块儿铜牌也到不了下方百米之地!
“有劳!”言千金带着灵泽,身后跟着满眼乱看的春雨和两个低头胆怯的丫鬟、无名断后。冯老躬身行礼关门后,一行人开始下降!
“小姐,我们这次查揽月钱庄的账嘛?!”灵泽现在被言千金培养的除了对账本上的数字感兴趣外其他都轻易入不了慧眼!
“不急!我们先接风一。”揽月钱庄复杂,她不想插手账面上的事情还是交给灵泽去对接。
“多看少说学经验!”灵泽似懂非懂的点头。春雨开始蠢蠢欲动:
“小姐,我们去哪儿?”她感觉一直在往下走,地方狭小有点儿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