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夫人对于成国公打了自己一事表示十分不满，继续嚷嚷道：“陛下来了更好，就让陛下看看她孟家是如何欺负无辜的！”

“闭嘴！”成国公扭脸又给了她一巴掌，孙厚搀着自己母亲，却不敢顶撞自己父亲，只能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自己被无辜牵累。

慕容璟道：“夫人既如此说了，自然是有必要的，国公爷且耐心等上一等，相信父皇很快便会驾临成国公府，国公爷还是先做好准备，免得招待不周祸及家人。”

孟云裳就那么看着，没再说一句话。

一直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孙子昔看见这一幕，既觉得舒畅又觉得可笑。

她身旁的碧水小声道：“小姐，他们这是在狗咬狗么？”

孙子昔将她的身子往后拉了拉，才道：“没错。”

可不就是狗咬狗么？抬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做主母，也不知晓她的好父亲如今后不后悔当初宠妾灭妻。

顿了顿，孙子昔又道：“不过，或许也是故意做戏给孟云裳看。”

碧水道：“小姐你管那么多作甚，蜀中郡主见人就打，像个疯......唔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子昔捂住了嘴巴，“你小声点，被孟云裳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虽然，她也不确信孟云裳会不会真的因为一句话打人。

碧水点点头，孙子昔才松开了她，“小姐，你既然知晓她不好相与，为何你总是要寻蜀中郡主的麻烦？”

这件事情，她自打跟着她家小姐以来她就不明白。

孙子昔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回忆什么，良久才轻微叹了口气，道：“碧水，你不懂，这是我欠孟云裳的。”

碧水眼睛眨了眨，还是不明白：“既然是小姐您欠了郡主，您就该弥补啊，为何要如此呢？”

孙子昔道：“都说了你不懂。”

若不是因为她，孟荞岢也不会死，孟云裳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可是，那时候的事情，真的能说的清谁对谁错吗？

碧水正着脸色道：“小姐，碧水是不懂，但碧水知晓，若是亏欠了别人，那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但是，不能因为如此就不去弥补。”

孙子昔闻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碧水，你这样单纯，真好。”

碧水道：“小姐，你莫要打岔，奴跟您说正事呢！”

孙子昔道：“碧水，你不了解孟云裳，她单纯也世故，狠辣也纯真，除了慕容璟，她不会相信别人的好意的。”

碧水问：“为什么？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好，怎么会不信？”

孙子昔道：“孟云裳一出生父母就先后弃她而去，皇上给的说法是，先天下兵马大元帅是醉酒之后摔在了箭上，穿心而亡，而护国公主是为其夫殉情，你觉得呢？”

碧水单纯不谙世事，但她很聪明，孙子昔这么一点她就明白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孙子昔又摸了摸她的头，道：“碧水，你只需记住一点，在上京，她孟云裳对不起所有人，唯独没有对不起百姓，没有对不起那些她打过的人。”

碧水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即便仍旧不喜孟云裳的所作所为，还是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孙子昔交代完，这才又看向孟云裳他们那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方才似乎是看见孟云裳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国公爷，陛下和太后来了，您快些去接驾罢。”正在这时，一名小厮跑了过来，喘着气道。

孙子昔隐隐有些失落，原来不是看自己。

孟云裳懒懒地看了小厮一眼，慕容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国公爷，夫人，请罢。”

成国公没有料到元帝来的这般快，又恨又恼，但却不敢怠慢，，忙带着国公府的人前往迎驾。

元帝的车驾停在国公府外，又加上先前孟云裳闯了国公府，是以因着好奇前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