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自己该拦着她的,但是,方才那些话他也听到了,莫说是孟云裳,便是他听了也觉气愤不已。
事情发展至此,若说成国公府没有推波助澜,慕容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他们布了这么个局来逼迫孟家支持慕容灏,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
或许,他们此刻正在府上等孟云裳上门呢。
“孙厚,姑奶奶滚出来!”孟云裳丝毫不费力气地一脚踹开了成国公府的大门,扬了扬鞭子,吼道。
门口的小厮吓得屁滚尿流地急忙跑去禀报府里的主子,慕容璟看着,眯了眯双眸。
果然不出他所料!
孟云裳一路骂骂咧咧地闯到后宅,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孙子昔闻声出来,怒道:“孟云裳,你又发什么疯?!”
孟云裳看见她,满心满眼的怒火愈发地收不住,鞭子在半空飞舞了片刻,擦着她的耳朵落下,“装什么装?孙子昔,你那个好哥哥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孙子昔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旋即道:“孟云裳!这里是成国公府,不是你忠武侯府,你注意点,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让你撒野的!”
孟云裳睨了她一眼,根本不想同她废话,继续握着鞭子往主院走。
走了一半,她便碰上了成国公,满是褶皱的脸上盛满了愤怒,看着她道:“蜀中郡主,敢问你私闯国公府所谓何事?”
孟云裳道:“所谓何事国公爷不是心知肚明么?难不成,国公爷不知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
成国公愣了愣,道:“本公确实不知,还请郡主解惑。”
“呵!”孟云裳冷笑,这装傻充愣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国公爷既然不知,就把孙厚那个孙子给姑奶奶喊出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闻言成国公的脸色迅速就黑了下来,被人骂儿子还是他活了这大半辈子的头一遭,但,他还只能忍着,是以脸色就愈发难看了些。
“去,把少爷请过来。”成国公随手指了个身旁的小厮。
“郡主登门拜访,不若去前厅吃些茶水,本公保证将那孽子带到郡主面前来。”小厮得令退下,成国公对孟云裳道。
孟云裳冷着眸子,道:“不必了,成国公府的茶水,本郡主吃不起!”
孙子昔指着她的鼻子道:“孟云裳,你以为你是谁,爱喝不喝,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孟云裳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不大会儿,小厮就带着孙厚过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位披金戴银的贵妇人,慕容璟打量看了一眼,猜想大抵就是成国公那位赫赫有名的由贵妾抬为主母的国公夫人。
那贵妇人将孙厚护在身后,对成国公娇声行礼道:“国公爷,不知您唤厚儿来此是为何事?”
孟云裳看到孙厚,眼眶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猩红之色,握着长鞭的手微微抖了抖,旋而稳准狠地落在了他身上,一击便将人掀翻在地。
成国公夫人惊呼一声,急急地扑上去将人给护在身子底下,转头如发疯的狗一般朝孟云裳吼道:“你是哪根葱?也敢打我儿子?”
孟云裳闻言又落下了一鞭子,鞭子落下,一下子就打了两个人,“本郡主今日就告诉告诉你本郡主是哪根葱!”
说着,孟云裳又扬起了鞭子,但这回,成国公挡在了他们母子面前,慕容璟见状也急忙将孟云裳拉到了自己身后。
“成国公,您这一掌落下,可是殴打皇子!”慕容璟对上他的眸光,冷声道。
成国公本想直接对上孟云裳的一掌就被这句话给生生止在了半空中,收回不甘心,落下又不敢。
犹疑半晌,他还是收了回去,道:“九皇子这是作甚?”
慕容璟不答反问:“国公爷这又是作甚?”
成国公道:“蜀中郡主在本公府上当着本公的面殴打本公嫡子,本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慕容璟道:“本皇子带蜀中郡主来的国公府,她在国公府受了欺负,本皇子也亦不能坐视不理。”
“你!”成国公甩了甩了袖子,不甘心地作罢。
本想趁机教训教训孟云裳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仪尊卑的东西,没成想,她竟带着慕容璟这个能说会道的野种,真是......气煞他也。
慕容璟道:“国公爷还是问问,贵公子做了什么为好,免得明日传出去,说是郡主欺负人。”
他话里话外都是十分明显的偏心和对孟云裳的维护,成国公有气发不出,只能转身对孙厚怒斥:“你个不孝子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