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9章 狭路(2 / 2)意中有个人首页

她垂眸看向脚下的土地,勾了勾唇。“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吗?”

展隋玉看了一圈四周,这里的格局是当家的主院。“贾轩说过,陶雪戚的父亲很奇怪。所以,这里是陶父的院子。”

“对。然后找这附近的有泥土松动过的地方就好,我相信陶雪戚虽然离开了,但一定留了后路给季然。如果他想来找她,一定有迹可寻。”

展隋玉:“可你却想在季然之前找到她。”

章栖宁:“没办法啊,总得一视同仁才好,季然那安抚好了,陶雪戚这自然也要公平。季然在善恶是非有些固执,她则是不果断时瞎果断,该果断时不果断。”

展隋玉查看四周的土地,找到一处松动的痕迹。“这里。”

章栖宁在四周摸了摸,“阵法?”

陶家怎么回事?专门请术士来搞的?

这种东西季然怎么可能会懂?陶雪戚到底想不想见季然啊?还是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又不想,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呢?这两个人真是一模一样。”章栖宁想到了什么,不禁笑了声。

展隋玉:“怎么样,书看那么多,懂阵法吗?这个能破吗?”

“能。”章栖宁指尖按在地,沿着什么在摸索。“这下,季公子当真要给我们包一份厚礼了。”

从地下咯哒传来一声响,展隋玉二人脚下现出一张八卦图来,沿着八卦图中央的纹路,一道门慢慢应声打开。

章栖宁:“喏,这不就好了。下去吧。”

这丫头究竟读了多少书?展隋玉想,她在兰台开了一间书局,别的地方呢。真是难以想象,她这十几年究竟读了多少书,又搜罗了多少书?

两人往下走,甬道里闪烁着蓝色的火光,不知是什么燃料,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章栖宁:“你猜…那里面掺了什么?”

展隋玉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不禁皱了下眉。“不知,但似乎是——”

章栖宁笑了下,“你看这颜色像不像晚坟堆前晃荡的鬼火,这燃料里掺了料啊。”

展隋玉拉着人往前走,立刻离开了这里,走到一处光线更暗,但更柔和的地方,在那里的中央有一口棺材,棺材正安静坐着一个少女模样的人。

她捧着一颗白骨骷髅在手里,仿佛在欣赏一件陶瓷器具。

看到他们,陶雪戚也不吃惊,扬起嘴角笑了笑,“章姑娘来了,还有展公子。呵呵,季然在面?”

这个陶雪戚…似乎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

还记得在宿州遇到那姓章的那丫头,陶雪戚一眼就看出来她和自己是同类人,不过也不完全一样就是了。

“我俩正好相反,不如彼此当个戏看,结果如何权当是个消遣。”

“人生在世不就是这般,没事自己找乐子,或看别人的乐子,或被别人当成乐子。”

随身的业障深重...陶雪戚就不说什么了,竟然还敢跟自己打赌,真是勇气可嘉。也好,用她的话说全当找个乐子。

最开始,陶雪戚的确是这么想的。但...

镜子里映出的面色越发的苍白,仿佛血色褪尽,没有丝毫活人生气,只余下一层空洞的美人皮。陶雪戚在指尖沾了胭脂轻轻在脸颊拍开,点在唇,这才让气色看去好了些。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肤色白的有些不正常。

看来是恶意不够,已经开始吞噬这具身体的力量来做支撑了。得尽快想些办法才是...

就在这时候。

“雪戚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她和季然在宿州已经呆了不少日子了,之前又因为她身体看起来不好,季然又多停留了一段时间。许是看她这些天有些心不在焉,季然以为她在宿州呆腻了?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陶雪戚了——换个地方。要那个的话...有个地方肯定够她用的。

陶雪戚的余光轻轻落在季然身,章家那丫头走了也有些日子了,但有时看到季然就忍不住回想起她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人有些烦躁。

不过没有问题的,除了她,这世没有人知道陶雪戚还活着,季然这个傻瓜更是不会在意别的事。

陶雪戚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不敢大意,像是受了章栖宁的影响。

“青州,怎么样?途中好玩儿的好像不少,有点好奇。”她看似不经意地提起,一边又仔细观察着季然的神情。

“青州啊,那不如去郑州,郑州比青州更有意思。”季然笑着看向陶雪戚,在确定后先一步出去准备路要用的东西。

陶雪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扬了扬唇,青州与郑州相邻,好玩儿的也比青州要多,季然会想到那并不是个意外。

郑州...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回那个地方。“人生当真是无常。”陶雪戚不禁低声慨叹了句,回房收拾自己的包裹去。

原本陶雪戚遇到季然时,她故意落在伢人手里,挑了一家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家打发卖了。没错,她就是故意挑了个刻薄的地方把自己给卖了。毕竟那里有足够的的恶意可以给她填饱肚子,顺便可以欣赏下人们丑恶的嘴脸。

但没想到这么美好的计划却被路过的季然给破坏了,不过当他弯身握住自己的手,脸带着笑意掏出身仅剩的盘缠从那户人家手里把自己赎出来时,她心里一瞬间好像察觉到了与一直以来的都不同的地方。

这人——是不是傻?

或许偶尔体验下人们丑恶以外的表情也不错,愚蠢似乎也是不错的调味料。

“姑娘,要不要和我走?”

“好啊。”

当时身一文钱不剩的季然和陶雪戚,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应。

后来季然对她是真的很好,不过他对别人也很好。

这样看着真碍眼。

所以,她把他对自己的感情变成了特别的。

然后她的包袱越来越重,尤其是那对玉镯。但她还是乐意把它们收进自己的行李。

直到,她在廖家界遇到那妇人。

做人,话果然不能说的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