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当初逐意暴走之前也是这样。首先是自言自语……之后,就会控制不住灵气。”他脸颊上奉逐意留下的伤痕,没来由的疼了下。囚夜在劫来渡的情况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大多数人,都没见过人吞了妖丹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听完中年人的讲述,便有人质疑,道:“囚夜这是疯了?”
“俺觉得他是疯了。”中年人说,“正常人谁木事自己跟自己吵架,还控制不住灵力嘞?”
“他一直这样还是时不时这样?”衍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凭这些细节,他可以分析囚夜的情况有多严重。
那中年人摇摇头说:“俺也说不清楚,他刚上岸的时候,看着还跟正常人没啥区别。可坐了一会儿他就开始疯疯癫癫的嘞。”
衍宿听完,算了算时间,锁了眉头。他替囚夜疏导内丹妖气到囚夜抵达离河界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短短十二个时辰,囚夜就表现出了如此严重的症状,看来相遇时,他的心脉已经被妖气侵蚀得很厉害了。
而且,阳关码头的时候,为了逼退神隐和夜氏的人,他使用了大量的灵气,那只会加剧妖气的侵蚀。
“俺记得,他带着娃走的时候是清醒的。”中年说:“之后他啥样子俺就不知道嘞。俺们这样的身手也不敢跟他正面冲突。只能看着他离开。最后,只有姬家的小妮子跟去了。”
堂上鸦雀无声。过堂风吹得墙上的通缉令呼呼啦啦乱响。
堂上这群人,有的一脸担忧,有的一脸迷糊。有的一脸无所谓。但大家一致觉得,戾天在一个即将失去理智,快要暴走的人手里是格外危险的。
“鸡来了!”小二又端上了一只热腾腾的烧鸡。
一声吆喝打破了堂上的沉寂。
鸡摆在了归海光面前,他却没了胃口。
“姬家的小妮子呢?”衍宿问。他很想知道姬家的姑娘结果如何。
“死嘞。跟去的人都死嘞……现在地图上已经没有魂归镇嘞。囚夜在魂归镇暴走嘞,直接把魂归镇从地图上抹去嘞。”
衍宿震惊了。他以为囚夜只是在魂归镇暴走杀人。凭他体内的妖丹,他做不到把一个城从地图上抹去。听到中年人这么说,衍宿根本不相信,他吃惊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不过与世隔绝地走了大半个月而已,竟然出了这样疯狂的事情。
“就是你们四个人大闹散妖城前后。”有人回答了衍宿的提问。
在囚夜抵达离河界快三月之后?衍宿又愣了下。他又撑了三个月?“路上囚夜没暴走?”
“这就不知道了。他的情况我也是听人说的。”回答衍宿问题的人耸了耸肩,说:“囚夜……呵,我也不嫌说出来丢人。凭他这十年征战经验,如果不是追踪高手,基本不可能一直寻见他的踪迹的。”
“但有件事,说起来就有些奇怪了。”有人接上了话茬,“刚才那位大哥提到了囚夜带着个孩子。我这里倒有些关于那个孩子的传闻。”
“什么传闻?”衍宿懒得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了。
“那孩子也是要抢戾天的人。”那人揭晓了答案。
“对,我也听到了同样的传闻。”旁人附和道:“我这传闻还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是我兄弟的兄弟死前从离河界传回的消息。”
这七弯八拐的消息来源并没有削弱大家对这个孩子的好奇心。
有人觉得奇怪,问:“开始听那位大哥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孩子是囚夜的血亲呢。可现在听来,我有点搞不明白了,这孩子既不是囚夜的血亲,又是要抢夺戾天的人,本来都要死不活了,囚夜救他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血亲?”质疑的人问,“囚夜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一路被人围追堵截,带着的孩子却不是血亲,让人匪夷所思啊!既然那孩子不是囚夜的血亲,又是个什么来历?”
堂上竟没人接话。
这不由得让衍宿觉得有些奇怪了。事到如今,有关囚夜的点点滴不断地透露出来。可那孩子是夜氏一族的人的消息却捂得严严实实的。衍宿轻笑了下。看来自己猜测得没错,有人故意把囚夜的事情泄露出来。
可泄露囚夜消息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如执剑说的那样,幕后黑手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得到戾天,他就是想借囚夜的手,彻底把梵空搞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