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侯夫人姒荣早早便闻得了南魏退兵一事,不由得松了口气。
南音将一盏热气腾腾的敬亭绿雪放在姒荣面前的小几上,茶叶浮在水面不停打转,晕出淡淡绿意。
“峻侯回宫!”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入内殿,姒荣面上泛起了笑意,起身去迎。峻侯携了姒荣的手,一同入了内殿。
“怎不见铭稚?”
姒荣将茶奉上,随后指了指东边的位置。
“说是近日临摹方舒人的字已有所成,待会要拿来给您瞧瞧!”
峻侯握住姒荣的手,有些怔然,冯钦早已带着殿内侍奉的人都下去了,此时殿内只他二人。
“重儿,孤有事同你商议。”
“您说便是。”
“寡人再三思量,欲送铭稚前去东黎为质。”
姒荣面上端着的得体的笑容,突然出现了一丝龟裂的迹象。
“您方才说……要送铭稚为质与东黎?”
“是。”
姒荣跪坐在峻侯身旁,紧紧扯住峻侯的衣袖。
“铭稚年纪尚幼,又是您的嫡子……”
“正是因为铭稚是孤的嫡子,孤才有意放他出去磨练磨练。”
峻侯拍了拍握在姒荣的手背,笑着道了一句。
“孤的后宫,只有重儿最识大体,能为孤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