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虽有狼毫羊毫之笔,却无研好的墨,文王在一旁早已等的不耐烦,拿了茶碗过来,命幽王伸手。寒光一闪,幽王掌心顿现一道伤痕,文王忙拿了茶碗来接血水,幽王有心喊疼,却愣是被文王阴郁的眼神给唬地将喉咙间的字眼憋了回去。
笔尖染红,覆在纸帛上与朱砂色无异,幽王唯恐文王一时变了主意要讨他性命,是以一气呵成的写完了罪己诏。
“叔叔您看,如何?”
文王仔细将那罪己诏上的内容看了看,随后便满意的收回了剑。
“祭祀礼未完,侄儿待会便在宗庙前向众大臣宣读你这罪己诏,且将传位诏书拟好,本王留你姓名便是。”
“是是是,多谢叔叔,多谢叔叔!”
幽王平日里口齿也是极为清晰之人,如今竟被唬地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幽王的弟弟怀王,本与文王商议好了二人一同入宗庙来,可文王临时却改变主意说是为避免人多口杂,让怀王待在家中静候消息便可。怀王越思量越觉得不大对劲来,便在幽王去宗庙祭拜的前几日,暗中让自己的几个心腹前往南魏,宁国和西峻三个诸侯国,想借些兵卒。被怀王派往南魏那个心腹压根就未曾见到魏昭王的面,以“兵力不足,国家羸弱,难以救援”的缘由被搪塞了回去,怀王得知,自是心中对其起了怨怼之心。西峻倒是很爽快的借兵给了怀王,宁国见南魏回绝,西峻应了,便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借了兵卒去。
在幽王方念完罪己诏后,正欲向众大臣宣告自己要传位于文王时,宗庙长长的石阶下,突然传来刀戈相向之音,正是怀王带兵围了宗庙。文王恐本是唾手可得的皇位落了空,忙与怀王商议将这北岳分作两国,皆大欢喜。怀王心中早已明了如今这“天子国”三字犹如虚设,又思量若是在先王面前刀戈相向,恐怕先王天上有知,不肯降予祥瑞,便应承了下来。自此,天子国不复存在,诸侯各国纷纷有了许多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