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要再反抗了,你身上有伤,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做挣扎也是白费功夫。”冥骨刹在十方亡君庙上空三米处停下,阴月坐在冥骨刹头上,阴阳怪气的说。
从一开始交手她便发现阳辽有恙,从昨晚到现在,他先后和两大强者交手,表面上,阳辽没有任何异常,可是一交手,她便发现,阳辽身上不止有伤,而且伤得不轻!
如果阳辽在全盛时期,她自然忌惮三分,但是现在,阳辽无异于被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她虽然和冥渡舟主大战一场,所幸阴阳化煞阵及时运转,她受伤不重,对付现在的阳辽绰绰有余,再加上冥骨刹,阳辽没有任何机会!
“凭你也敢挑衅我!”阳辽擦去嘴角的血迹,惊影剑来,他大喝一声,数千把剑出现在他四周,洪水猛兽一般,铺天盖地杀向冥骨刹!
万剑朝宗!
阴月眯起眼睛,感觉死亡靠近,她来不及多想,丢下冥骨刹逃飞向远方,长生道的万剑朝宗,号称圣地仙门最强杀招,可是为什么,阳辽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什么还能使出万剑朝宗!
冥骨刹一身血肉在万剑朝宗下化为灰烬,纵是它铜皮铁骨,也同样挡不住万剑朝宗!
阴月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庆幸自己逃得快。
阳辽一击之后再没有多余力气,以剑撑地,强撑着不倒下,一朵朵血花在他雪白剑袍上晕染开,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警惕的盯着阴月,遗憾万剑朝宗居然没能取她性命。
阴月这种人,就像是毒蛇,一旦没有一击必杀,就会被她反噬!
“看来你真的不行了。”阴月飞近,她可以确定,阳辽已经没有反击之力了,她笑道:“我只是不忍贵夫人被鬼魅夺舍,所行之事多有得罪,还请道友不要怪罪,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贵夫人身份特殊,若是被夺舍,对天下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阴阳道宗的野心昭然若揭,莫不是你当我傻子,会信你这鬼话?你的所做所为为的是谁,你心中清楚,有一事你最好想清楚,你这么做,是否承受得住我长生道的怒火!”阳辽冷笑。
“道友说笑了,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保护贵夫人不被夺舍,道友执迷不悟,为了鬼魅与我们刀兵相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与长生道的道友为敌,道友若有什么意外,也不是我们有意为之,长生道圣主要怪,便让他亲自问我们圣主便是,再不然,他亲自问人王也可以,我相信人王深明大义,自然会理解我们。”阴月不以为意。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你们不止想炼化鬼市,还想要除掉我。”阳辽了然,想明白了一切:“从你们上长生道,与我们结盟同行开始,一切就在你们的算计之中,难怪你们提议鲁工城的人留守鬼市外,恐怕为的就是不让鲁工城成为变数,你以粟黎为幌子,就是想给天下一个堂而皇之的交待,阴阳道宗好算计!”
“道友还不算太蠢,只是道友还说漏了一件事。”阴月道袍猎猎,她眉毛高挑:“地愚老人可以医治你夫人的消息也是我们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把你们拉下水,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让长生道入局,只是误打误撞,鬼市竟然真有办法可以救她,倒是我们失算了,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也不要怪我,天下只需要一个天骄,你的存在注定只能成为我的垫脚石,成为我日后统一圣地仙门的辉煌一笔。”
“道友对夫人一往情深,我便让贵夫人先走一步,黄泉路上也好再续夫妻前缘。”阴月眸子流露杀意,头上的阴阳化煞阵射出一道道金色符文,她不止要杀粟黎,还要让粟黎万劫不复。
杀人,最狠不过诛心!
“你敢!”阳辽奋身而起,想要护住粟黎,阴月素手一翻,射出一张阴阳符,轰飞阳辽。
“道友看着就是,何必做无谓挣扎。”阴月残忍的道,她就是想看阳辽这位一代天骄如何走向奔溃。
无数桃花花瓣飞舞,落在地上,红色烟霞袅袅,一个黑色曳地流苏锦裙的女子出现在粟黎面前。
女子玉手一指,所有金色符文全部溃散。
“你终于出现了!”阴月目光火热,她深知冥渡舟主这样的鬼魅如果想要脱身,完全可以在神阵未完全激活之前遁去,鬼市混乱至今,她一直未见冥渡舟主现身,还以为冥渡舟主早已离去,再见冥渡舟主,她难掩激动。
如今神阵彻底激活,她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狼狈,她有信心收服冥渡舟主!
神阵之下,所有鬼魅实力十不存一!
“夏夏的事情还未与你清算,如今你又兴风作浪,看来今日哀家留你不得了。”冥渡舟主凤眼含威,风情敛尽,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威严霸气。
“你是谁?”阳辽捂着胸口,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他惊慌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花见羞,一时间不知对方所谓何来。
花见羞回头看了一眼粟黎,声音清冷美妙,如环玉叮当:“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粟黎灵魂内的兰潜浑身一颤,感应到外面动静,脸色大变,他依依不舍的望着粟黎道:“时候到了,我该做我该做的事了。”
“我陪你!”粟黎忽然抬头,倔强的望着他,迎着他复杂的目光,她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我是粟黎对你的深情,这一辈子无以为报,我便用这一生的深情还你…至于粟黎,她会好好和阳辽一起走下去,你不要拒绝,我的离去对粟黎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便让我和你一同去吧。”
“好。”
…
“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三座神阵之下,即使你是传说中的冥渡舟主,照样会被神阵压制力量。”阴月傲然:“不过你大可放心,像你这么完美的魂体,必将在我阴阳道宗名垂青史。”
“是吗?”花见羞玉清扇在手,正欲出手,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把她交给我!”
一道白色身影飞起,落在花见羞身前,女子身穿白色剑袍,一头青丝随风飞扬,她剑眉星目,面笼寒霜,神采奕奕。
“粟黎!”阳辽高兴的喊她。
粟黎回首,对阳辽点头:“我已无恙,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好!”阳辽咧嘴笑着,看到粟黎无恙,他只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痛了,这一切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这女人阴毒得很,你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