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师还在。”付白叙低声阻止徐氏有些轻佻的动作。
徐氏贴近付白叙,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含笑道:“夫君睁大眼睛看看,这儿哪有什么大师,只有咱们夫妻二人。”
付白叙闻言,猛的望向天乩所在的方向,却发现椅子上空无一人,他惊恐的回头,看向徐氏:“大师去哪了?”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徐氏的声音变得森冷,手成爪状,扣住了付白叙的脖子。
付白叙惊出一声冷汗:“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夫人?你再瞧瞧我是谁!”徐氏的声音凄厉,她的衣裳变作一身靛蓝色布衣,年轻美貌的脸变成一副普通的容貌,她容长脸面,鼻子两侧有着点点雀斑,头发只用一条蓝色头巾包起来,插着一支成色极差的玉簪子。
付白叙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陪他走过二十余载,本该死去的谢妧娘!
怎么会这样?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天乩和钱大师又去了哪里?
付白叙想起刚才她试探他时他说的话,脸色越来越惨白,如果谢妧娘较真,他刚才说的话足够让谢妧娘杀了他!
谢妧娘神色复杂,她恨毒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原以为他心里对她多少会有一丝歉疚,可她错了,这一生情谊,她终是错付了。
“妧娘,你听我说,我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有意的。”付白叙连忙辩解。
谢妧娘凄婉的看着眼前人,曾几何时,他们也拥有过欢乐的时光,可是如今,只剩下仇恨。
“我误会了吗?”她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
付白叙认真的道:“妧娘,当初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徐氏那个贱人蛊惑才会那般对你,如今想起来,我也是心痛万分,徐氏娘家日益强大,而咱们家却一直止步不前,我不得不向着徐氏一些。”
“你刚才明明还说她那样的美人,便该是那样的性子。”谢妧娘似笑非笑的打量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那么陌生而遥远。
“那都是我唬她的。”付白叙连忙补充:“若非看在徐家的颜面上,我岂能容那毒妇,妧娘,你我相伴二十余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若非徐氏从中作梗,你我也不会走到今日这步田地,你要怨要恨也该冲徐氏啊!”
“你也知道你我相伴二十余载。”谢妧娘冷笑,她拔下头上的玉簪子,顶在付白叙脖子处,凄婉哀绝:“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也曾以为我知道你,了解你,可是到头来却不过一场笑话,徐氏进门前,你让我放心,我便一直信你,最后却连自己和儿子的命都搭了进去,可知这世间男子,多是薄情寡性,背信弃义之辈,你既口口声声痛心万分,便下来陪我吧!”
“不,不要…”付白叙求饶:“妧娘,你放了我吧,我还不想死,你放了我吧…”
“难道我就想死了吗!”谢妧娘嘶吼:“付白叙,今日要死要活由不得你,你贪恋美色权贵,忘恩负义,自私狠辣,阴险狡诈!你害死糟糠之妻,置长子病危不顾,置幼女身如浮萍,于情于理,桩桩件件,哪里冤了你!既然老天无眼,天道不仁,由尔等悍夫毒妇逍遥自在,我便亲自动手,杀了你们!”
“厉鬼休得放肆!”
一道金光乍现,天乩阴阳道袍鼓动,银发飞舞,如谪仙临世,出现在谢妧娘身前,他手中宝镜一翻,一轮金色太阳出现在谢妧娘头顶。
“金轮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