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爷,他只说自己泾阳游历时认识的高峰,当时见他穿官靴,对其并不详细,高峰说他见过一个与王英长的一模一样之人,王英怀疑是自家阿哥才约定登州会面再谈。”
“还说,第一回去地牢没认出来,后来发现似乎是高峰偷偷入过地牢,送过几回药,再无联系过。”
“我也曾证实过,他似乎没有说谎。但他拒不承认高峰被劫与自己有关,其他的还在查。”
“嗯,他,怎么样了?”
“是把硬骨头,其他的还在查。”
“知道了,出去吧,我就寝了。”梁承业站起来入了内室。
“喏。”于福行礼退下。
梁承业脱了外袍,坐在他前,室内有着淡淡的冷梅香,窗台下的梅枝王英每天更换,室外的梅树都快被他折了一半,室内冷梅已是两日不曾更换了。
只要想到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大概是服侍自己时间长了,突然不在,很不适应罢。
明日去瞧瞧他罢,好歹服侍自己这么些天,随后梁承业上榻入睡。
梁承业是后半夜被于福吵醒的。
“爷,王英似乎快不行了,留不留命?”于福跪在榻前禀报。
梁承业瞬间清醒了急切道:“他怎么了?”
“施了刑,刚林玖来报,似乎快不行了。”
于福刚说完,只觉得一阵风过,榻前爷早已没了身影,外袍还在案上,爷还没更衣?化雪的天,室内有银碳是很暖和,室外可是冰冷刺骨啊!
于福快速爬起来抱起梁承业的外套和披风追赶去。
梁承业到地牢时,只觉得呼吸都难受,只是吓吓她,关到地牢问问清楚就好,怎么会这样!
此处的狱卒侍卫早已在梁承业进来时跪地,不敢抬头,怎么爷亲子来了?
刑架上的王英清丽的脸上病态的惨白,脸颊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额头、身上满是血渍,尤其一双手肿胀,双手几个指甲盖都被掀,露出血痂,左手无名指还在滴血,一身衣皆是布满条条血痕,那双满是星辰的双目此时紧闭,整个人透着沉沉的死气。
梁承业色踉跄着步伐走过去,仿佛怕惊扰了她,小心翼翼解开绑住王英的绳索,手腕上被捆出青紫的勒痕,她该有多痛啊。
梁承业小心翼翼抱紧邢架上放下来的王英,低身亲吻王英的额头,小声呢喃:“坚持住,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