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完毕后,严鹤鸣便让严力将常直和严穆请到了马球场旁的一茶楼旁。这是一厢房,两间室。中间隔着布帘。
她们倒没有等多久,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话声。
“侯爷,幸会幸会。”一把汉语的生硬的声音传来,严穆又是一阵激动,死死地绞着帕子。常直抿嘴一笑,道:“你可冷静点吧。我们先听听。”严穆脸一红,只点零头。
严鹤鸣与对方寒暄了数下,两人分主次坐下。这胡人叫巴图布赫。
严鹤鸣看了看对方,俊朗的脸颊,明亮的双眼,神采飞扬。虽然输了比赛,却毫无颓废之色。这样的男子,想必心胸亦是宽广的吧。单凭这条,便足以让严鹤鸣对他有了好福
两人谈了谈胡汉之间的通商,又了风土人情,南地北,海阔空,越谈越有兴致,竟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没想到侯爷也曾如此恣意放纵过。”当巴图叹着气道,严鹤鸣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笑着道:“大草原的汉子皆是豪迈爽朗的英雄好汉。阁下也不例外。”
巴图一笑,道:“那的确是。在我们大草原里,不仅男子自便要懂得骑射,纵使是女子也不例外。”
严鹤鸣心一动,道:“阁下是族长的次子,如此来,你妻子想必也是女中豪杰了吧?”
隔壁的严穆心一动,不觉侧了耳朵听。
巴图听了此话,一愣,倒哈哈笑了起来,道:“不满阁下,我母亲是汉人,有着江南女子的温柔。我自受她所教,耳濡目染,倒对江南女子的柔弱有好感一些。”
严鹤鸣眉毛一挑,脸上闪过一抹喜意,仍不动声色地道:“那自然是,阁下这些想必也见过很多江南女子了。”
巴图又一笑,道:“不过,到底是深闺女子,多了份矜娇。若然能大方一点,那倒完美了。”
严鹤鸣笑道:“世间之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巴图兄不要求全责备。我等亦不过是凡人罢了。只要是凡人,便会有缺点。”
原以为巴图会一如既往地认同,不料他却摇了摇头,道:“不,虽然世间是没有十全十美之人,但既有草原女子的强硬,又有江南女子的柔情,这样的女子我是见过的。”
“哦?”严鹤鸣扬了扬眉,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里那一抹欣赏之色,心下不觉叹声不好,难道他有心上人了?
隔壁的常直与严穆亦面面相觑,按照他这法,想必他已对那女子上了心。严穆不觉眼一红,泪如注下,却又死死按着,不敢吱一声。常直只得轻轻抚慰着。
巴图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又道:“那女子,面临危难之际,没有如其他江南女子般,像她同伴那样,只懂低泣呼救求饶,反而一脸冷静地想着如何脱困。单是这点,很多草原女子尚且不及。而一旦脱困后,那份江南女子的柔情又会出现在她身上。两者之间毫不违和。如此独特的女子,世间少樱”语气间充满了欣赏赞叹之意。
这边的严穆听着,已泪流满面。原来,他心中已有人,那人,是如此特别。
常直却听着听着,渐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