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树洞下的古墓,张老头子没说谎。“
树洞下一片黑暗,从鼻孔钻进的恶心气味让我每次都想要窒息的感觉,站起来浑身湿答答的,衣服上扑鼻而来的恶心的血腥味和尸块腐烂的味道,熏得我额角青筋暴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上摸到了冰冷的铁锹,拿在手里才发现原来锋利的已经参差不齐。
一咬牙,铁锹就拍在鼻子上,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才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就在我身体发抖时,突然左臂上的肌肉被撕扯下来。
“啊!“
我一声痛呼五官扭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耳边呼啦的风声,脸上就被划下了半张皮,那会能够坚持到那种情况已经算成熟了。没有光恶心的空气,身上皮肉分离,普通的男孩只怕是精神崩溃或自杀了,一想到那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怖,我身子都不能自拔的颤抖。
“啊!“
带着七分绝望两分哭腔,一分愤怒,暗中你那怪物的獠牙几乎咬穿了我的整个肩胛,另一只手的铁铲,一铲穿进了对方的身体里,暗中的野兽着了魔一样胡乱挣脱。
我身体中的巨牙顷刻同时抽出,野兽的尾巴带凌厉的破风声,抽在我当时可以认定为残废的身上,身体像铜像一样重重的砸在地上,地上的烂泥和臭水再洒进了了握的伤口里,一时间我也成为了这恶臭的一部分。
年就像一只恶兽一样吞噬着人残余的肉体的心灵,村子里的胡家在开年第一天可谓大红大紫。
胡家唯一的嫡孙失踪,胡聪早起后发现儿子的门锁着,以为他闹脾气,结果一中午没出门就不正常了。
也是火爆性子一上来就一脚踢开了儿子的门,窗户是开着的,除夕那天受了气,他是知道儿子的,立马召集所有的关系来找儿子和那个侄女,家里的二老听了下的身体一哆嗦,住进了医院—村子就这么大,大伙都在胡乱的帮忙,到老张叔的时候他做到孙子们的秋千上,突然心肝就发颤,吓的屁滚尿流跑到村后小树林去了。
老槐树的根被钝器砍了,树后的洞边有一个孩子的鞋印,树边的泥巴都染红了,后来没人知道老张干了麻。儿子回来了,胡涂是老张左手抱回来的,老张右手断了,穷乡僻壤多少会点医,见着老张的人都吓得汗毛倒竖,不自觉的被这个皮肤皲裂,满身黑血的老人吓的膝盖骨发软—
“你他妈的你煞笔是吧,老子是怎么生的你这个煞笔,到处闹腾,你他妈的真是糊涂“
我睁眼的时候就被爸指责鼻子大骂了一通,他两只眼睛顶着夸张的眼圈眼里全是血丝,短发国字脸却是让人觉得老了不少,他的手指离我的眼睛距离只有两三厘米。
我扭头看向医院外面,那会的我真的连眼睛都不关闭的,等我出院后就是一副半人半鬼的惨样,左脸的皮被整片撕下来了,就等于毁容,全身肌肉僵硬,双手近乎残废。
我被推去参加了一个人的成年礼—小叙一场丧礼下来我的眼圈红肿的很明显愣是没流一滴泪,看着小叔,我阴恻恻的眼睛看的他毛骨悚然
夜晚的时候,我从窗户里翻出去,初一村子里的人不多也不少,但出了事谁家孩子都不敢放出门,或有的已经被我吓破了胆,靠在小叙的土包子上,从怀里取出了红线,白酒,独眼纸鹤。(回想但是村子里传统,未满十八的小孩不许入坟冢,感觉挺可笑的)。
“还记的我说过的吗,等以后我娶你,生前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我求张瞎子叫我结隐婚,张瞎子就是老张,他救我被戳瞎了左眼“
我对坟包说,用碑把酒瓶砸碎,酒水灌进我的嘴里,没什么味道也不醉人,我的神经系统几乎可以判定'坏了':“阿叙,如果你愿意和我结阴婚的话就钻进纸鹤里,我知道我折的挺不好的……“
我把剩下的酒倒在坟前的纸杯里,很久没动静,我颓丧的的转身走了,不久后被墨汁一点出的眼睛,像是被朱砂涂上的一点,在阴风阵阵的坟前摇晃,掉在地上抽搐。
——老村里我的事沸沸扬,我已经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张瞎子“
我颤巍巍,拽着残废不到身体,毁了的破嗓子,眼睛绿油油阴恻恻的,像恶鬼走过这个救我断臂的老人。
张瞎子冲我一笑露出了那一口大黄牙,一脚踢断了我出院后一直拄着的拐杖:“跪师傅“
张瞎子把我扛在肩上带出了村子——少年时
那会的事,我现在闭眼都能想起来,不多却不敢忘,出了村子我也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四处跟张瞎子挖坟掘墓,在城里开了家古董店,一直到我从张瞎子手里出师都是活在别人是墓里,按张瞎子的歪理就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在他床上认认人,自己不冲自己人'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是被张瞎子打废丢出来的,我心里清楚的很,挖坟掘墓有伤人和,不得善终——少年时
盗墓,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技艺,它自成一格又有'南盗北斗'之说,盗墓贼进了墓中常常但是险象环生,盗墓贼要对付的不仅是机关,毒箭,更要对付人心,古时挖坟掘墓认为有伤人和所以盗墓贼都难得好死,如果行内人入地会采取些神秘古老药物来避尸气,我从张瞎子墓里出来后狠狠干了几笔大的,在南斗也是小有成绩,人称'胡二爷'。
'考古队已经成功打通东汉时期的'南斗王墓'……'
我看着新闻,这次能够召集我们这伙人的势必不简单,是盗墓界的大家族,翘起二郎腿不着痕迹的大量一伙人。
李二入行最久毛病不少喜欢倚老卖老,这人手段够狠敢打敢拼,一头光头满脸的煞气,奉承他的人都明里跪下喊'李爷'暗里'李秃子'叫的一个溜,我前面的人就是这次的雇主吴解元。
“直入主题吧!新闻里报导的南斗王墓想必大家都有兴趣吧!“吴解元看场一句话把场子搞得生硬起来了。李二最先坐不住调教起来,我绿油油的瞳光十几年来阴恻恻的,夜里带有阴风,看吴解元笑眯眯的继续忽悠
“事实上南斗王墓未开,我在鬼市淘到了这张照片!“
吴解元拿出文件袋给我,我撕开掏出这张照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照片已经泛黄可见很有些年代了,很模糊看不清,我的手一僵照片被我一巴掌拍的稀巴烂。
一团乱麻的思绪不断扭曲,如此快的变化搞得几个人都喘不过气了,并不是他们怂是我绿油油的眼睛太骇人,我脸色一沉,鼻子很敏感的在照片上嗅到了腐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