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箭带起来的风一下子让我头皮发麻,要是我刚才站偏了一点点,现在飞箭插着的可就是我的脑袋。
“起了?”我差点吓得三魂丢了气魄,他倒好,差点射了我还能气定神闲地跟我聊着天。
我看了看背后的靶子,又看了看他,此时脸色不会太好,便没好气地说:“起了。早起的鸟儿差点成靶子了!”
笑,他又笑!我想问:你妈妈没有告诉你,长得太好看的人不要随便对别人笑吗?造孽!
他把弓递过来,说:“要试一下吗?”
哈?你有没有搞错?那里看出来我是这能拉弓射箭之人?而且,郑尤旦还是个药罐子,可不是什么能文尚武的。
我摆了摆手,说:“我不行,我哪能把这弓拉起来?况且我还受着伤呢!”
“女子有时也可练练箭术,或是拳脚,需要的时候可以防身。特别是遇到歹徒的时候,才能全身而退!”我总怀疑他的话像是话里有话。
“公子,你看我细胳膊细腿的,手无缚鸡之力,哪是那能练拳脚和箭术的材料?若是遇到了歹徒,便就只能听天由命,自求多福了。”我突然想到了庙会后被我卸了胳膊腿和下巴的车夫,深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太过于凶悍了!想来我是应该学学箭术,一箭定胜负!
他将弓收回,笑着说:“你又怎会是那听天由命的性子?”说完,将弓挂回那兵器架子上,往前院走,却不顾他的话搞得我一头雾水。
来到堂舍,那仆从已经布好了早膳。样式竟比昨夜的晚膳丰富了许多,点心也上了两样。
我知道要是开始吃饭,他便是食不言的了,不便交流,便急着问:“不知公子能否告知,我如何能回到迎园?”我是有点急着回去了,这都失踪一天一夜了。
“你要去迎园作甚?据我所知,宁王与长公主并不在迎园。”他解下箭袖,放好长发,在银盆中仔细地清洗着双手。
“不在?可宁王昨日才去的迎园,说好会在那里住上几日,为何会不在?难倒回去了?”我急忙问道。
“昨日?你莫不是真的得了‘癔症’?昨日宁王也并不可能去了那迎园。”
“为什么?”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明明昨日就是去了,难道说我出事好几天了?去迎园已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听说,宁王前些日子病了。”他用毛巾擦着手,看着我,眼神里闪着一点莫名的神色。接着,他便坐到了榻上。
“怎会病了呢?昨日还好好的,又怎么会病了些日子?莫不是你搞错了?”
听他说得笃定,我像是信了,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紧握的双手,指尖刺得掌心生疼。想到原小说里的“宁王重病”,心里害怕。莫不是他真的是因为我顽皮偷着骑马而生病了。
他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了,看着一边殷切地等着回答的我,眼里多了一份温柔,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他面具般的微笑里为数不多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