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快要临盆了。
温数秋担心得不行,派了许多的丫鬟婆子守在她身边。
产婆也早早的预备上了。
下了朝一回来就守在齐氏身边,看得温时娇哭笑不得。
因着齐氏月份大了,不能随意走动,温时娇便常常来寻她,陪她聊天,解解闷。
“母亲不用担心,父亲都已吩咐妥当。”
见齐氏有些紧张,温时娇便温声安慰她。
齐氏拍了拍她的手,笑:“是有些紧张,不过想想,总是要生的,这样想着,也没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
“前些日子,朱家来议亲了,你可知晓?”齐氏看了她一眼。
温时娇点头:“晓得。”
齐氏抿抿嘴,继续说道:“婚期定在明年腊月廿一。”
温时娇垂眸,见她有些脸红,小声道:“嗯。”
齐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十分温柔:“明年冬月廿四,你也及笄了,倒也算合适。”
两人相视一笑。
温时娇又陪齐氏坐了会子,便回了静姝苑。
这些日子,纪临渊和纪羡鱼再没来找过她了。
这让温时娇有些心慌,她并非是想吊着纪临渊,只是终归是一起长大的,终归有些情谊不是?
纪临渊不来倒好说,纪羡鱼也不来,温时娇有些纳闷。
这些日子,她的名声又在东都重新翻了翻新。
那日她当街将温如徽打了一遭,众人十分惊讶,当日就传出了她手段狠辣、性格乖张的流言。
对此,温时娇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些?
除此之外,还有说她不配与朱宴清的传言又蹦了出来。
不过没怎么引起众人的注意。
天子身边红人的嫡女,如何配不上?
温时娇却是注意到了,忙派人去查,谁料竟是段初菱教人散播的传言。
听得来禀丫鬟的话语,温时娇沉默了一下,旋即摆摆手,丫鬟一愣,便退了下去。
小丫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报复回去吗?
温时娇不知该如何对段初菱,她知晓段初菱也是无辜的,可是她也无辜啊?她压根就不知祝庭山是朱宴清。
且她也不是那圣人,能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
而那祝庭山也选择了她,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小姐!小姐!”
玉黛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温时娇正在吃莲蓉糕,见玉黛如此,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将手里的糕点放下,拿手帕擦了擦嘴,抬眸看向玉黛。
玉黛定了定神色,平稳了一下凌乱的呼吸,才道:“有传言道,段姑娘也要嫁入朱家。”
温时娇蹙眉:“这....如何嫁入?”
她已经是祝庭山的未婚妻,自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段初菱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就见玉黛缓缓开口:“即便做妾,也无妨。”
温时娇没反应,心里却是一沉。
段初菱是翰林学士的嫡长女,正三品大臣。
可如何能有三品大臣的女儿去给当朝右相做妾的道理?
即便这朱宴清是正一品。
古今来往,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断没有这般道理。
这不是,平白教人看了笑话去?段初菱的父亲怎会同意如此荒唐之举?
若是当真,那温数秋该如何在朝堂之上,同段初菱的父亲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