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过椅子边,侧过身对坐在右边极近的医昔开口。
“医宗主啊,看今日天气甚好,可要下场去跑两圈啊?活动活动身子也是好的啊。”
医昔正准备开口拒绝,开什么玩笑,她这身子哪里能骑马,怕是能把她骨头颠散。
不骑马徒步进入危险用来打猎的森林,这不是去当化肥的吗,她袖子里的袖箭可敌不过一拥而上的猎物。
慎重思考后她宁愿作壁上观,“本宗就不……”“好啊,儿臣陪医宗主一道吧。”容时站起身来说道。
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宸王身上看,又转过来看着医昔,圣上也颇为震惊,他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起,对女子主动起来了?
他点点头,也好,能放下就好,总不能一辈子孤家寡人的过。
虽然皇帝大多到最后都是孑然一身,但子嗣后代马虎不得,总得有人把江山传下去。
医昔皱眉,容时过来在她身边耳语几句,医昔沉思了几秒,顿了顿还是点头了。
九皇子容商看着六哥和那位医宗主并立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六哥能放下高兴,还是为那个六嫂伤心。
九皇妃何灵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殿下是有心事吗?”
”想到旧事,一时有些感慨,六哥放下那件事本是好事,我却开心不起来。”
何灵衫抿嘴一笑,没有多问是什么事,纤纤细手递上一杯酒。
“殿下喝了就别再想了,出来我们就玩的开心些,不必为那些再费心神。”
容商听着这柔声细语,感觉胸口处的郁闷消散了许多,他拉过何灵衫的小手。
“好,本殿听你的,不想了。”
马厩前,“昔儿想选哪匹马?”
马厩里的马儿们个个喷鼻擦掌,带来狩猎用的马都是从皇家马苑里一等一挑出来的好马,精神气自是不必说的。
医昔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会骑马,就不选了。”
容时神色自若,慕夕以前是会骑马的,马术不差,他也没想多,只当她是不想骑。
“那一会儿也不用换衣服了,我们直接进去吧。”
医昔撇他一眼,“赤手空拳的进入满是野兽猎物的森林,王爷是想拉着本宗一起死吗?”
“放心,本王定保你无恙。”
医昔看着他自信的眼睛,动了动嘴,却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她身上藏了不少毒药银针还有袖箭,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她为什么愿意跟容时去,医昔表示自己没想那么多。
两人走了一路,阳光照在路上映射出金黄的光圈,懒洋洋的洒在树叶上。
“你……”“我……”两人同时开口,又停下不说,空气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医昔清了清嗓子,“你说有大事要跟本宗谈,现在可以说了。”
容时转过来看着医昔,嗓音好听的就像是一坛陈年老酒,酒香醉人,迷了芬芳,韵味丰富却又泛着丝丝苦味。
“本王是有件大事,要和你谈谈。”
他收起了嘴边那一抹轻佻的笑,神情庄重,医昔不禁开口问道:“什么事?”
容时眯了眯好看的丹凤眼,眼尾上挑,随意中又夹杂着贵气。
薄唇轻启,干净利落的吐出两个字。“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