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倾抬头望向隔壁的女子。
“自你进来后,他便一直站在那里,如今他真的走了。”
听到此处,只听那女子好像抽搐了几下。然后放声大笑,几乎声嘶力竭。将脸深深的陷在两根栏杆间。
“太好了,总算有人陪我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楚卿倾不想刺激那处于半疯状态下的女子。
瞧这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照亮一块四四方方的地面。收拾着杂乱的稻草,有序排放在阳光底下。
全缩着身子,躲在阳光旁边,偶尔伸出手感受片刻的温度。
-
“杨平独自离开了”
白询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直视着白止的眼睛,“七王妃的事情,你是怎么看。”
“赵芬的案件,最大的疑点就是杀人动机不成立。”
看着白询手中一颗黑子落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却断了自己唯一的生路,白止也深知自己的回答不是白询想要的。
“今日早朝之后,皇上找老夫下棋。”
“爷爷是皇上的老师,找爷爷下棋也是情理当中。”
“老师是以前,现在是君臣了”拿起身旁的拐杖,站起身来,“爷爷,就剩你父亲一个孩子,你父亲一去边塞就不曾归来。白家以后的天,要你撑着。”
白止沉默了,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白询如此直白的跟自己说。
白家在自己身上花了太多心血,太多的的寄托。
“离开前,皇上问老夫,是否知道那日你去西凉宫的事情。”
白止心里咯噔了下,明明一切他都处理妥当,为什么皇帝还会知晓。
白询停下脚步,“你回去忙吧,先把此事查清楚。七王妃的事白家不参与。”
故意加重了不参与的语气,白询就是想断了白止不该有的念想。
即使楚卿倾不是七王妃,但她还是楚国公主。打从楚卿倾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跟白家是仇敌的关系。
“起来吧。”和蔼目光注视着蹲在角落里的白容。
“爷爷和弟弟下好棋了?”
“嗯”白询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有话对爷爷说。”
白容感到迷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今日的爷爷说不出哪里奇怪,但还是倾儿姐姐的事情重要。
“爷爷,我不想倾儿姐姐呆在天牢。”
“爷爷知道”白询看向身后的人,拿过手中的盒子,“白容,爷爷问你,你和倾儿姐姐是否有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白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这和让倾儿姐姐离开天牢有关吗?
他只知自己喜欢倾儿姐姐,他想倾儿姐姐,倾儿姐姐是杀人犯又如何。
白止赶到时,一切都晚了,盯着白询手里的木盒早已没了药丸。
“爷爷”白止从来没有对白询如此不敬过,只因为这一刻,白询在他的眼里似乎再也没有那么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