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位可怜的鼠男是被人用绳子吊死在空中的,关于这一点,他脖子上深勒陷入的长痕与肿胀的紫色脸皮都是最好的佐证。
死因没有问题,死亡时间也没有可争论的点,大概。
那么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呢?
凶手?对,就是凶手。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实现这样的不可能犯罪?
或者,不妨换一种说法,真的有人,能够做到吗?
想必是不存在这样的人吧。
不如说,存在这种人,才是不可思议吧。
那么,凶手存在吗???
废话,如果没有凶手,又何来死者。
可,有了死者,就会有凶手吗?不见得吧。
但,这些并不是侦探所应该考虑的事,侦探所应该思索的问题,永远只有一个的永恒之题:凶手是谁?
李佛摩尔最喜欢使用的那句话:这种局面不需要福尔摩斯也能分析出来。用在这里再适合不过了,眼前的情景不需要任何一点来自侦探的推理,都可以得出唯一一个合乎情理的结论。
凶手就是现在正位于吧台的那个蓝眼睛了。
但,她之前不是已经否认了这一点了吗?难道她在说谎?
且慢,让我们将记忆的刻痕往回稍微回拨那么一二,她真的否定过这一合理猜测吗?
似乎不是吧。
蓝眼睛所断然否认的,不过是己身所归属的物种的问题吧,并未曾否认过自己是凶手的可能。
那么,凶手就是她无疑了。
可是,动机呢?
杀死鼠男的缘由或许尚可以理解,大概,也许,可能,总会有人,想杀死一只老鼠的吧。
但,这又与自己何干?
为何,为何,要将自己卷入于此?
为何以至于此?
在暂且思考了七又四分之三分钟后,在凯茵再次走进绿光酒馆后的第二十五分钟时,凯茵没有解下那具尸体,而是侧身退出了小房间。
对于她来说,这既不是一个胜利的时刻,也不是一个失败的时刻,只是一个事件中的时间流逝而已,她绝不会被这些所迷惑到。
没有人会相信亲眼所看到之物,除非那是在梦中。
毕竟世人,比起图画,更相信语言所传达之物啊。
这位年轻而又老辣至极的侦探,果断地抓住了命运给她的唯一一丝生机,她从房间里成功地走了出来,没有再触发任何秘密。
这是命运给予她那坚韧不拔的精神的奖赏吗?
不见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