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哥哥……”
叶危心脏一窒,这可真是要命了。
化身小孩的晏临趁他不备,一下子钻进怀里,搂着哥哥的胳膊,叶危把瓜子递过来:“要吃吗?”
“我不吃瓜子。”晏临把自己埋进哥哥的衣襟里,“我想吃哥哥。”
“嗯?”叶危一怔,想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笑道,“你想要哥哥剥给你吃啊?”
晏临抿抿嘴,闷闷地嗯了一声。
“哎,真是个小娇气。”叶危叹气,任劳任怨,“好好好,哥哥就剥给你吃。”
夜半中庭月来风,闲敲瓜子落灯花,窗外凉风吹起叶危的发梢,有几缕飘到眼前,晏临忽然羞了一下,他伸手捏住那几根发丝,偷眼望叶危,悄悄地想:
其实,我想剥了哥哥吃。
一无所觉的叶危,剥出白生生的瓜仁,喂到小少年嘴边:“啊,张嘴。”
晏临故意把嘴张大一点,凑上去,含住瓜仁,再含住一点叶危的指尖,又快又轻地吮吸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嚼起瓜子:
“哥哥真好吃!”
“是吧,王家这瓜子炒的真香,还要吗?”
“要!”
晏临缠着叶危,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把那瓜子一粒粒都吃完。
叶危指尖微湿,拿巾帕擦拭了一下,不以为意。
入夜时分,叶危脱去外袍,忽然,袖子被小临危扯了扯:“哥哥,这里没有别人,能不能别把我关到储物戒里,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晏临低着头,像耷拉耳朵的小兔子,眼睛都要红起来:“我……我能跟哥哥一起睡吗?好吗,危哥哥?”
叶危盯着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很是端正,但还不够像,他那结拜弟弟晏临要生的更美。
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晏临?
如果是,那小崽子究竟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欺瞒他?
叶危把被子唰地掀开,眼风一扫,嘴上却很温柔:“那你进来吧,哥哥抱着你睡就不怕了。”
“嗯!”
晏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还很开心地钻进被窝里,像他小时候那样,抱住哥哥。
叶危只穿了一件单衣,很薄、很薄,晏临紧紧地贴着他,几乎能勾勒出哥哥的一切。他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叶危睡着了,便悄悄地、悄悄地,把手移到叶危的腰上,头埋进哥哥的颈窝里,大口汲取温暖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窃喜着,像偷着了举世明珠,藏在怀里也会发光,他紧紧捂着,不许任何人抢走。
万籁俱静,依稀虫鸣,远远的街道有打更的梆声,悠悠绵长。
黑夜里,叶危睁开一双雪亮的眼睛,这少年模样不像,但这举止太像了,不安分。以前小晏临也是这般,裹着狐皮裘袄、大厚棉被,整个人成了毛茸茸的一团,还跟他叫冷。每到深夜,那孩子便自以为他睡着了,偷偷摸摸地蹭进他怀里,快天亮时又小心翼翼地撤走,像只毛团小狐狸,自作聪明,还总以为他不知道。
叶危打量着怀中的小东西,装作睡梦中无意伸手,将他搂紧了。
晏临一下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怕这如梦一般的温暖,一动就碎了。
叶危闭着眼,感受到怀中少年浑身僵硬,心里笑了笑:
呵呵,等你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就揪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