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人催道:“快些啊!孩子上课要迟了!”
马夫:“哎,是是是,夫人,就快到了。”
周围人忿忿不敢作声,这儿本就是人行道,马车要走,该去旁边的马行道,然而各家都赶着早起干活,马行道堵得慌,便有横行霸道的主,直接拉到人行道上开。
马车里那位贵妇太太撩起帘子,往外探视,睨了一眼叶危,低声对怀里的稚童道:
“看到那个大哥哥没有,你要是不好好上学修道,以后就只能像他一样,去扫大街!”
小孩不懂的什么,只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路上有个好心姑娘,帮叶危捡起扫帚,递给他:“你没事吧?”
叶危伸手挥一挥面前的尘土,笑道:“没,那是谁家的马车?这么嚣张?”
“还能是谁?”这姑娘叼着一杆花烟枪,“城仙首王家呗,早上不早点起,天天赶着点儿在这横冲直撞,也不管人死活,撞到算你活该。”
“真撞过人?”
“怎么没有。”姑娘冲那马车缓缓吐出一口雾,“上个月就撞过一个呢,不过是个流浪儿,最后不了了之。”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声嘶鸣,叶危看到马头高高仰起,马夫紧紧拽住缰绳,挥鞭一抽:
“给我跑啊!”
下一瞬,那马像中了癫邪,脱缰狂奔,将马夫一把甩在地上。车厢里传来夫人的尖叫,疯马拖着他们向街道外冲。车轮突然崩掉一个,马车翻到在地,三个轮子在地上歪歪斜斜地滚着,木框崩裂,俩母子被颠出来。
疯马忽然掉头,打了个响鼻,冲他们奔来,前蹄高昂,妇人哀嚎一声,俯身护住孩子……
一根扫帚棍捅在马脖子上。
那前蹄一歪,踩到别处,叶危跨身上马,一拽缰绳,马想挣扎却被死死套牢,叶危轻轻摸着它的鬃毛:
“乖。”
马渐渐安分下来,狂热退去,柔顺地站在远处,叶危朝那对母子一点头:“没事了,你们起来吧。”
那孩子望着驾驭疯马的环卫仙,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崇敬,好帅啊,以后长大了他也想去扫大街。
贵妇太太站都站不起来,脸色死白,双手哆嗦。
“大哥哥,谢……”
那孩子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被母亲拉住,贵太太瞥了一眼卑贱的环卫仙,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想说。
叶危也不是很在意,他把这匹牵到一边,拴好,下去瞧那个马夫的情况。撞破的马车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报应啊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晏临坐在储物戒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那朵传声花。神眼观大千世界,王家人撞了流浪儿,因果昭彰,今日本有此劫,再加上他们出言不逊,此劫乃死劫。可哥哥竟出手相救了,倒让他们捡回条命,此时再杀了这些小人物,倒要惹得哥哥不高兴,人命不可以动,也就罢了……
一只畜生,也配让哥哥摸你。
晏临微微抬眼,刹那间,那匹马前膝一软,突然摔在地上,嘴冒白沫,睁着圆大的黑眼睛,抽搐不止,最后僵硬了。
“嗬呀,死了,那疯马死了!”
“这马现在不死,拉到王家也要被杀死,刚才可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