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身之父真正动了杀心,未婚夫舍她而去,曾善待过的人也舍她而去,渐行渐远,头也未回。
秀儿心中一片彻骨的寒意,抱着双肩蹲下来,呆呆的一言不发。
高大长怪笑几声,道:“那边的才是聪明人,杀人犯的边儿都不能沾,你们两个小鬼,别没事找事。”
殷茏看到秀儿落寞心酸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试图与高大长讲理:“她是你的亲生骨肉,身上流着你的血,真相还没有查明,怎么能要杀要打的。有这么孝顺乖巧的女儿,我劝你懂得惜福,将来老的不能动了,只有她能照顾你。”
高大长大声道:“她是杀人犯,就该宰了她,你们赶紧让开。”
殷茏的声音比他更高,道:“她没杀人,姑奶奶就不让。”
高大长急不可耐,吼道:“她今天必须死。”
秀儿抬起头,看了他父亲一眼。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高大长根本没注意到亲生骨肉如何看他,挥舞着扁担道:“我的闺女,是生是死全由我做主,你他娘的少管闲事。”
殷茏已气昏了头,扬起拳头要打,突然之间,不远处传来钟婆婆的声音:“你凭什么打杀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钟婆婆坐在一辆双轮木车上,由她的老邻居推着往这边行来。
说来凑巧,今日事发之时,那位老邻居恰好在饭馆附近收废铜废铁,见势不妙,立即将沉重的货物卸下去,一路狂奔往家跑,遇到正在捡菜的钟婆婆,让她坐上车,又一路狂奔返回来。
到了近处,蛇群让出一片空地,钟婆婆下了车,踉踉跄跄走到秀儿身边,一把搂住了她。
老邻居见高大长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慌忙推着双轮车跑远了。
高大长晃晃手里的扁担,道:“又来个老不死多管闲事。”
钟婆婆哭的眼睛红通通的,道:“你咋能这样干呢,你不是说要好好待她吗?”
高大长道:“她杀了我婆娘。”
钟婆婆道:“我不管,她杀了谁我都不管。你敢动她一下我跟你拼了老命。”
高大长根本瞧不起她,骂道:“滚你大爷的,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平日里总是腰酸腿疼走路又颠又晃的钟婆婆,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势不可挡的猛虎,大喊一声,挥舞着拳头朝高大长猛扑过去。
高大长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竟被她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扬起扁担朝钟婆婆的双腿打去。
有殷茏和萧崇在旁边,怎会让钟婆婆吃一点亏。一起用上定身术,定住了高大长的身形。
他保持着挥舞扁担的姿势,一动不动,钟婆婆连续几个大巴掌打在高大长的脸上,在虎啸般的怒吼声中,秀儿渐渐恢复正常,上前抱住钟婆婆,道:“别打了,脏了你的手。”
钟婆婆在高大长的膝盖上狠狠踹了一脚,这才停下,搂着秀儿道:“跟我回家去,我以后养着你,谁欺负你我跟谁拼了老命。”
秀儿缩在她的怀中,顿时泪如雨下,道:“都怪我不听话,我当初不该跟他走。”
“好了好了,都不哭了。”萧崇过去检查钟婆婆的手,道:“您没伤着自己吧?”
钟婆婆这时才感到手疼的厉害,凑到唇边使劲吹了几口气。
殷茏见萧崇的注意力暂时从自己身上移开了,立即抢过高大长的扁担,一下把他拍晕了。
萧崇颇感无奈,道:“我真是服了你,这人已经不能动,你怎么还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