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花在山坐在屋中的圆桌前,静静的喝着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在他的身后的大床上,花李氏卷缩在被子里,看不清面容。
“爹,你没事吧?”
花玉容先是关切了花在山的身体,看他摇头,又来到床前,轻轻的拉开盖住花李氏头的棉被。
入目所见的,正是花李氏白得泛青的脸。
李桂花悠悠的睁开眼,对花玉容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娘,你不舒服吗?我让玉良去找峰叔来给你看看吧。”
花玉容说着就要转身叫花玉良,却被李桂花忽然伸出来的手拉住了。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
花玉容见了,上前两步,越过她,拉过床里面花在山的被子直接放到了床头,再扶着李桂花靠在了上头。
李桂花坐好后,花玉容又替她腋了腋被子,仔细为她盖好,尽量不让她受到一点风。
“好了,我没事了,你别忙了。我没什么大事,都是老毛病了。今天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我只是觉得有些冷,躺躺就好了。”
花玉容不是很认同,产后风这样的月子病,虽然不至命,但犯起来真是比要命还难受。
就看李桂花现在那风吹就要倒的身体,就知道这病多折磨人。
而她说的峰叔也不是别人,是花家二房的一个堂叔,也是花在山的堂哥。
此人叫花在峰,年轻的时候在县里跟着一个老大夫的药铺里干了好些年,学了些粗浅的医术。
后老大夫去逝儿孙不成才败光了家业,花在峰自然就失业了。
原本他还可以在外面另谋出路的,可也不知道是得零罪了人还是怎么的,找工的时候,一直不顺。
最后他一生气,举家回了村里,正好当了一个乡下郎中。
花在夫妻就是他的长期病人,除非病得下不了床,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来看看。
当然了,他也是根据花在山夫妻在镇上医馆开回来的药方上治疗的。
私心里,花玉容觉得,她可能都比他懂得多。
不过,她却不好出手,毕竟之前的她可不会看病。
现在她能按方配药,那也是之前两个月,她找机会跟在花在峰身边装模做样看了两月的结果。
“娘,病了就要看大夫,躺着怎么可能好。你别担心,我刚从山上捡了只狍子回来,有三十来斤,能卖不少钱。只要你和爹身体好了,咱家的日子才会好。玉良,你把东西放下,去村里叫峰叔,让他过来给爹娘看看。”
花玉容有了决定,就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
回头招呼花玉良一声,按着要起身阻拦的李桂花。
“哦,我马上去。”
花玉良听话,把竹篮往桌子上一放,人已经跑出了门。
剩下花家三口,花在山和李桂花都惊诧的看着花玉容。
“你说你捡到啥了?咳咳咳……”
李桂花尖声问了一句后就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响起。
就算这样,她的双手还死命的拉着花玉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