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阴寒无比,使方圆十丈之内,兽不行走,鸟不飘落。
俨然成了一处禁地,周围荒内为数不多的植物开始枯萎。
荒中无岁月,这片地方寸草不生,让其他生灵望而生怯。
以这种情况维持着,又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的一天,幽洞中一道灵光升天。
股股风暴四散而去,让荒内的其他生灵一时间四散奔逃。
偌大的一片大荒,瞬时生灵罕至,只有一阵阵的风暴在肆无忌惮的肆虐。
风暴刮了三天两夜,荒中的生灵都躲的远远的。
风暴中时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待到第三天,风暴才渐渐平息。
荒外的生灵渐渐的回到荒内,只是当它们回到荒内的时候,不知何时多了两只令它们完全陌生的鸟。
它们似情侣一样生活在一起,一只生得人面鸟身,一颈九头。
一个鸟身鸟貌,也是一胫九头。
两只九头鸟大而小巧,展翅约有丈许(远古时的走兽飞禽大多都奇形异状,一身兼九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人面的名叫九凤,鸟面的则叫鬼车。
因当时属天地初开,大多生灵还尚未开智,大都生性天真纯朴,灵智混沌,大都分不清九凤和鬼车之容,常常混为一谈。
久而久之,把九凤当作鬼车,两个视为一物。
几百年中,九凤和鬼车渐渐成长,终成遮天敝日,抱览日月的大鸟。
一翅遮天,一翅敝月。
天地分阴阳,九凤鬼车皆相伴而生。
九凤为阳,鬼车为阴。
日月如梭,剑影如挥斩日月,春去秋来又虚过,几寸荏苒忹然一叹,只剩下华发初生。往昔惆凌,朝朝恰江水涛涛。
时间是削磨的刀,让人惆然。
时间让九凤了无生趣,又是一年春来,九凤飞走了,远离了大荒,远离了与它结伴朝夕相处的鬼车。
鬼车开始无所事事,变得慵懒。
又是一个春秋,鬼车开始怀念,内心充满了期待,皆因为九凤临行的那句话。
“等我们的大荒家外,长出新绿,就是吾归来之时!”
就这样,鬼车开始期盼,期盼它们的巢下长出新草。
春夏秋冬,不知过了几度,一次次的想念变成一个个的思念。
当想念变成思念,是心情的表达,是想念的极至。
当思念变成了一次次的绝望,绝望中寻找希望,因思念就变成了怨恨。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秒,但恨上一个人,却是一辈子。
鬼车就在孤独中落莫伫立,在荒原的山颠,身上的柔亮的羽毛,在岁月的洗涤中变得发乌,让人不能直视。
锋利的锐尖,原有的尖利,在岁月的落沙中磨平。
全身的老化,使它看上去不堪重负。
时间让人们忘记了它的存在,在生灵的记忆里,仿佛没有了它的样貌。
鬼车被丢弃在时间的长河,它在忘记中慢慢的消失。
当它再也忍受不住风沙的时候,半生无言逝去的只有滴落在地上圆滚的泪珠,和它临去前的呐喊。
天怒人怨是为天灾,怨声载道是为人祸。
既然上天对我的残忍,就让我下辈子还吧。
下辈子我只为自己而活,不再与谁共生,只为了自己,不再在乎别人,只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