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同秦明杰切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李氏的耳中,在得知秦明杰略输芳菲半招之后,李氏非但不恼,相反她庆幸芳菲的到来,更是借秦明惠之手给芳菲送去不少东西,倒是秦老夫人那边,既为外孙女的优秀感到欣慰同时也为秦家武艺后继无人而深感遗憾。
这些种种芳菲自是不知,但自从发现练武场这一去处后,芳菲心中对秦府的陌生有所冲减,每日会去练武场同秦明仁兄弟二人一道习武,明惠则有时会在一旁观看,慢慢的也品味出几分习武的滋味。
芳菲在秦府的生活愈发自然,四人关系愈发亲近,只是秦明珠常用看叛徒的目光盯着秦明仁几人,尤其是作为秦明珠一母同胞兄长的秦明杰。在她眼中秦明杰乃是她的亲生兄弟,可秦明杰却整日“芳菲”长,“芳菲”短的,丝毫不给她面子。
这日,秦明惠得知芳菲来了小日子身子不爽利,于是特意带了红糖生姜水亲自探望,不想行至揽芳居前一条小岔路时瞧见揽芳居左侧墙后有身影蹿动,鬼鬼祟祟必有妖。
二人驻足看了半晌。
“小姐,那不是表小姐身边的红烛么,怎的鬼鬼祟祟的?”秦明惠的贴身大丫鬟流云如是道。
可不是么。秦明惠心头大惊,她分明看见那里不只一人,白日里行事如此鬼鬼祟祟,实在惹人怀疑。红烛又是芳菲身边伺候的,若是一个不慎只怕给芳菲招来大祸。
秦明惠思量一番,沉声道:“上去瞧瞧,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
流云犹豫道:“小姐,咱们不叫管家来吗?”
秦明惠咬了咬牙,这事可大可小出不得马虎。
“不了,还未查清情况,不要轻易惊动旁人。”秦明惠定了定心,吩咐道:“就我们去。”
“是,小姐。”
主仆二人蹑手蹑脚的从揽芳居院门前绕过去靠近墙角,隐约听到红烛的声音传来。
“表哥,让你找的东西可找好了?急着要呢。”
另一道声音响起,分明是个男子!
“表妹,我说你急什么,我为了找这些个东西可费了不少我不少精力。你先告诉我表小姐要这东西作何?”
秦明惠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此事竟和芳菲有关系,心下不禁有丝彷徨,然而此时红烛的声音仍在继续传来,“我也不知,哎,总之表小姐吩咐表哥做的事表哥去做便是了。”
被红烛叫表哥的人似乎有些恼怒,压抑着语气道:“我说你这人愣头愣脑的,表小姐才来府中,你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也不定有好结果,相反一出事头一个没命便是你!你可晓得这些高门大府中的厉害?”
秦明惠闻言不置可否,先前她听到此事与芳菲有关时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除掉红烛,解决此事。
红烛似乎被吓到,声音细弱蚊蝇却又透着坚定,“表小姐不像坏人,而且表小姐对我极好的,我身为她的丫鬟为她做点儿事也是应该的。”
一声重重的叹息,那男子又道:“哎,我是拿你没招了。”随即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似乎是那人拿了什么东西给红烛,“给你,记得此事除之外不可告诉他人!还有表小姐若有何事你也必须告诉我!”
红烛的声音停顿片刻后才响起,“表小姐的事除非同意,我......我是不会告诉表哥的。”
“嘿!——”红烛的表哥如何也不明白平日听话懂事的表妹才跟了表小姐几日便成了表小姐忠心无二的丫鬟,连他也不及。可表妹是亲表妹,再如何也不能不顾,他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避免人瞧见,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寻我。”
“表哥慢走,多谢表哥。”
一旁的秦明惠闻言赶紧和流云退到另一边墙角,那里的一棵硕大梧桐树恰好将二人的身影遮住,红烛的表哥从角落现身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迅速离开。
流云见小姐脸色铁青忐忑道:“小姐,现下该如何?”
秦明惠脑中一团乱麻,如若现下出去自然会弄清楚芳菲让红烛办了何事,可她又犹豫若是涉及芳菲的隐私她又当如何处理。
芳菲如今算是自己,背信弃义的事她做不得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芳菲走向万劫不复之地……
正当她踟躇之时,背后忽然多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惊得她身子轻颤,心中生出一分恼怒,起初她以为是流云,可转念一想流云根本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