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酒子任爽快的应了,将自己马上的狍子扔在地上,拎了两只松鼠。
赵承安一同下马,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旁边沉默的江城。
‘怎么办,我可就一只兔子,还不是猎的。’他用眼神问道,结果江城目光一垂,完全屏蔽了他的求助,全当没有看见。
这个小心眼的!!
赵承安刚才还觉得难兄难弟的同胞情,这么快就有点绵延不下去了。
就好似还嫌赵承安不够心塞,像死了一样,晕了一路的兔子,就在酒子任帮忙拎下来的时候醒了过来。
“唧唧...”像是老鼠被夹住了尾巴般的嘶嘶叫声传来,刚刚醒来的兔子剧烈的挣扎着,发出撕利的尖鸣。
方文彦等人吓了一跳,甚至有人已经摸上了身边的刀削。
酒子任揪着兔子的耳朵,因为兔子剧烈的挣扎手臂晃动了两下,险些脱手。“噫?安子,你的兔子醒了。”
你的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赵承安油生一股不祥的预感,却根本来不及做出自救反应。
“活的?”方文彦饶有兴趣的看了眼酒子任手里的兔子,一眼便发现了这只兔子完好的并没有伤痕,“怎么想到活捉?兔子可不好捉啊。”
不像其他的大型猎物,会主动进攻,出于食物链低端的兔子,最擅长的便是跑路逃命,能一点没伤的活捉,可见困难。
赵承安直觉不好,下意识就想开口,却还是慢了酒子任一步,“不是,是安子没射中,这兔子跑的时候自己撞树上,撞晕了,哈哈哈哈。”
酒子任说着响起那个画面又自己可乐的不行。
“哦?怎么回事。”方文彦来了点兴致,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戳了戳还在死命反抗命运魔爪的兔子,“说来听听。”
酒子任那个嘴碎啊,赵承安眼珠都瞪出来了,也没能阻止他嘴快的出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文彦瞅着他的目光,再一次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哈哈哈哈...”方文彦乐了两下,拍着赵承安的肩膀,状似纾解状似宽慰,“好运气,好运气。”
赵承安就是听出了一股子嘲讽的意味,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官大了他好多级,于是他只能用目光又狠狠的踹了酒子任两下。
“我去处理一下。”赵承安提气,僵硬的勾起一个笑意,然后背着方文彦,死死的瞪了酒子任一眼,一把从他手里硬拽下那只可怜巴巴扔在挣扎的兔子。
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大自然弱肉强食吧。
赵承安拎着兔子来到河边,这不是他第一次动手处理食物,实际上杀鸡杀兔杀猪,他都干过,村里逢年过节,能参与谁家杀猪,那都是人缘和地位的象征。
所以这只兔子在手的时候,赵承安并没有怎么犹豫,在地上用短刀几下刨了个浅坑,手臂压着挣动的兔身,短刀一下划破了兔子的脖子,割开了整个咽喉。
殷红浓稠的血液喷出一股,然后汩汩的向外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入了他刨好的浅坑。
方文彦在一旁暗自点了点头。
“用这个。”方文彦从自己的腰边抽出一把匕首,递向赵承安。
短刀就是再短也是好大的家伙式,赵承安看看自己手中不趁手的大家伙,然后便看见了自己满手的血渍,眨巴着眼,没接。
方文彦轻笑了一声,又往前递了递,“送你的,拿着吧。”
送他的!
赵承安这次没有犹豫,利落的松开短刀,伸手接过了匕首。
“好小子。”方文彦温热的大手揉了揉他束着马尾的头,撸狗似的压了两下。
赵承安没懂,好小子是什么意思?是夸奖还是鼓励?
清洗猎物的时候,赵承安很仔细的把那把寒光湛湛的匕首认真的清洗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中几乎干涸的深红在水中晕开,使劲的搓了几下。
方文彦带队很明显的是有备而来,等赵承安去了兔头,将兔子用树枝插起来的时候,就有人递给了他佐料包。
“来,一起吃吧,都尝尝你们自己动手打的猎物。”
一直忙活到未时过半的时候,他们终于吃上了此行的收获。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赵承安手里那只自己一头撞晕之后被活捉的兔子。
此时听到方校官用满是笑意的声音,调侃的语气说这话,他竟然眨了眨眼压下了那股子臊意,用已经清洗干净的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利索的片下一块儿肉。
“来尝尝我打的猎物。”赵承安举着手里的肉片,转身对江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