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宫中女官自然是不同于普通宫女,和朝廷命官有何差别吗?”
女官微笑说道:
“自然是不同的,各位大人们负责的事国家大事,我们就是管管宫里的杂事琐事,是千万不能相提并论的!”
白薇点头不语开始思考问题,芳丹见状让那女官回去,又给白薇倒了一杯茶轻声问道:
“姑娘在想什么?”
白薇结果那杯茶,看着杯中微小的茶叶慢慢沉在杯底说道:
“男子自有王朝以来就是国家的中流砥柱,此等情形下若是有女子入朝为官会怎么样?”
芳丹摇着扇子的手停在半空,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古怪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薇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
“觉得很奇怪吧!”
“是有一点。”芳丹低声回答。
白薇将芳丹手中的团扇抽出来放在自己的手中,已经入夏这玉制扇柄依旧是清凉无比,握在手中让人觉得心情畅快。
“其实这天下一开始是由女人掌管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战争和生产力的提高,男人们成为这个社会的主导力量。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他们编造出女子天生低于男子的教条来禁锢人的思维,使得男尊女卑成为自然,可是若是有人改变这种情况哪”
白薇说完这些看向芳丹,见她满脸的疑惑便拿团扇给她扇扇风,笑着问道:
“你不懂吧?”
芳丹摇摇头,觉得姑娘说的东西太过高深自己很难理解,但是知道她说的话是十分危险的。
“姑娘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奴婢也不会说出去的!”
白薇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着芳丹说道:
“嗯我明白!不过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才行吧!”
芳丹笑着不说话。
千里之远的江南东坊,众位姐妹今日没有接客,而是为即将离开的歌妙人举办欢送宴。
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子喝的有些醉说道:
“真是羡慕妙人姐姐,以后就是良民了再也不用和这种地方牵扯上关系了!”
众人笑着点头,歌妙人倒是看不出来有多高兴,只是跟着众人点头。
她们玩的高兴,坊主在二楼看着地下玩闹的女子,心中悲凉。
她们没有歌妙人这么好的气运可以离开这里,就算是未来有人肯为她们赎身,浓情蜜意之后保不齐也是一个孤单寂寞的下场。
歌妙人酒量很好,众人喝的酩酊大罪的时候,她撑着身子上了二楼打算回房间里睡觉。
“坊主!”
歌妙人看见半老徐娘的坊主,脑袋清醒了一些。
“你离开之后打算去那里?”
坊主之前也是这里的头牌,也是有一番自己的曲折离奇,当初她熬出来了后就是因为无处可去才留在这里。
歌妙人扶着护栏,看着这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种苍凉之感浮现心头。
“离开之后要去京都接收官府返还的钱财,之后天大地大只要有了银钱傍身,就算是独自一人可以活得很好!”
坊主见歌妙人看的透彻,点头转身离去。
歌妙人望着她的背影,她庆幸自己遇到白薇,不然这这地方真的要困住自己一辈子!
回到房内,歌妙人醉意全无。
歌妙人想到白薇给她的锦囊,从床底的暗格将东西拿出来,打开后见上面第一张纸写道:
“打开之时想必已经为你我两家平反。往事不堪回首,人总是要向前看去。到京都之后有人会给你消息。从今往后,你便为我驱使。”
歌妙人又将第二张纸打开,上面又写道:
“常言道行行出状元,世间职业万千女子却只能行低贱行业实在惋惜,我意在办一个供所有女子摆脱现有困境的地方,无论是获罪之女还是被家族贩卖的女子都可以来这里寻求新的开始,你来京都后我会与你仔细商讨。繁华世间,避之可惜!”
歌妙人将这两张纸条握在胸口躺在床上,暖意从心口迸发出来,朦胧间她似乎看见未来,繁花似锦。
第二天歌妙人起了一个大早,在拜别东坊众人之后和一护卫踏上去京都的路程。
千山万水,不愁路遥!
皇帝这回是真的病了,御医说是阴虚火旺,忧思过度。太子宇文戈开始监国。也不知道是太过忙累的缘故白薇已经整整四日没有见到宇文戈了。
于是她终于是表现出了一点着急的感觉……
起个大早,白薇提着食盒去找宇文戈,却被田七给挡了回去。
“姑娘,主子吩咐他现在谁也不见,姑娘你也不行!”
白薇没有再继续纠缠,将手中食盒交给田七笑着说道:
“那你告诉殿下说我来看过他了,这食盒里的东西我听了他的话没有亲自去做,再问问他我这么听话他为什么不见我?”
说完白薇转身走人,身旁的芳丹见了心惊胆战,低声说道:
“姑娘,您这么做太子殿下一定会更生气的!”
白薇点点头:“嗯,我知道!”
“那您还这样做?”芳丹极其不解。
白薇笑着说:
“就是让他更生气,到时候我哄乖了之后他就能更爱我,爱情若不经历波风雨就无法结出美丽的果实!”
芳丹见白薇得意洋洋的样子,笑着不说话,白薇又继续说:
“那看那才子佳人的话本,父母若是愈加阻拦双方就更加相爱,现在没有人来制造波折,那么只有我自己来了!”
芳丹听完她这些话觉得也算是有几分道理,就也不再劝阻。
而屋里宇文戈见白薇没有坚持进来,很是失望。
“殿下,这是薇儿姑娘亲自送来的早膳,您要吃一点儿吗?”
宇文戈是在遇到白薇之后才有吃早餐的习惯,就算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宇文戈除了身上的道道伤疤没有一点毛病。
“不吃!”
宇文戈明显非常生气。
田七正要把食盒送回厨房,宇文戈拦住他问道:
“她知道我不见她之后,脸上的表情有没有十分失落?”
田七细致的回想了一下,认真回答说:
“没有,和平常差不多。”
宇文戈无无语凝噎,脑海中想出千万种理由为白薇开脱:
“她是不是还有事要忙?她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见了面怕我心疼所以早早离开?她是不是以为我是真的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是不是……”
于是,宇文戈一反常态的拖着长音开口问道:
“田七,她是不是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