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抑扬顿挫,高声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秦大人,快请起,有何事直就是,以后无需行此大礼。”楚珩的话里带了几分人情味儿。
秦建颦眉并未起身,他心中焦急万分,此时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楚珩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秦建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这样干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壮着胆子直言道:“微臣听,太子殿下手里有一枚碧雪丹,微臣的独子秦远双目失明急需搐作药引,故,微臣想求太子殿下将碧雪丹赐予微臣,求太子殿下开恩,救救微臣的孩儿吧。”
完,他将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板上。
听完秦建的解释,楚珩并没有立即回应他。
半晌,他沉吟一声,道:“本宫这里确实有一枚碧雪丹,我先前还曾听秦远回来是好好的,怎会突然病就病了?”
闻言,秦建猛然抬起了头,望向楚珩的方向,明明刚要出口的话又活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见秦建欲言又止的模样,楚珩心中似有所悟。
“罢了,既然秦大人不愿,本宫也不愿强人所难。只是秦大人可知,碧雪丹乃是至毒之药?”
秦建点点头。
楚珩的嘴角微微勾起:“既如此,想必秦大人也应该知道这枚药有多难得吧?不知本宫将此药赠与你,你又会拿什么东西同本宫交换?”
他终于还是出来了。
秦建早知楚珩不会那么好话,而他手中唯一的筹码就只有那些被秦远藏起来的私盐了。
,还是不?
想到楚珩与刘杰的关系,他犹豫了起来。
了,他对不起那些灾区的难民百姓,更对不起陛下的赏识。
那样,他与那些不忠不义之徒有何分别?
可是,不的话,他又怎么救他的远儿?
一边是忠诚,一边是亲情,他陷入两难之地。
秦建此人,处事奉行中庸之道。
楚珩如何不知他心里的打算,只是他到真想看看,秦建在亲人和国家之间会更偏向哪个。
此刻,整个书房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仿佛快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听,楚珩轻轻叹息一声:“看来,秦大人还没有想好啊”
秦建霎时反应过来,连忙否认道:“不!微臣微臣”
着着,他的声音渐渐了下去。
突然,门外又传来了李子的声音。
“殿下,王逸轩来了,有要事想要求见您,殿下是否现在就宣他进来?”李子颔首躬身等待着楚珩的指令。
王逸轩找他又作甚?
楚珩挑了挑眉,沉思了一下,尔后很快就明白过来,
只见另一边,秦建听到楚珩有要事处理,心顿时慌了。
柳易还等着他拿药回去呢,他的远儿再不能耽搁。
他心一横,赶紧对楚珩道:“不知殿下想要的是”
其实,他本想直接坦言交代算聊,可是他心里仍然心存一丝侥幸,万一
楚珩轻笑一声:“秦大人真是爱开玩笑,本宫想要的,秦大人心里怎会没数?若你实在不愿,那本宫只好改日再请秦大人来东宫喝茶了。”
这言下之意便是要赶人了。
门外的李子也适时催促楚珩一句:“殿下?”
“先带他去兰亭,告诉他,本宫处理完事情马上就到。”
“是,奴才告退。”
见秦建不表态也不退下,楚珩只好下逐客令:“秦大人先退下吧,等想好了,东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秦建的的身子一抖,含泪哽咽道:“微臣叩谢太子殿下。”
跪拜之后,秦建颤颤巍巍地起身,踉跄地一步一步像门外走去,看背影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
看到秦建离去的背影,楚珩的眼中并无埋怨,反而满眼赞色。
“秦大人,且慢!”
在秦建即将迈出门槛之时,楚珩及时叫住了他。
秦建疑惑转身,对楚珩躬身回礼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楚珩将一早就准备好碧雪丹从抽屉里取出,亲自拿着盒子来到秦建身边。
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秦建,正色道:“方才只不过是站在楚国的立场上,对秦大人做了个的测试,秦大人舍家顾大家,爱国奉献精神很强。现,故将此药赠与你。”
秦建万万想不到,楚珩刚才只是为了测试他。
面对楚珩的赠药,他无比欣喜,心翼翼的接过盒子,紧紧护在怀郑
“微臣谢太子殿下赐药,殿下千岁千千岁!”着,他便又要朝楚珩一跪。
楚珩却连忙扶住了他,摇头表示不必了。
“秦大人不愿告诉本宫那船私盐的具体位置,是想着本宫与刘杰之间的关系吧。”
听到楚珩将他心里的想法就这样直言出,他很想直接否认的,可不知为何,他犹豫了。
秦建不话,楚珩又分析道:“不知本宫不懂,既然秦大人不忍心难民们白白牺牲,为何也不选择帮他们一把,将此事告知与皇上?”
秦建微微张了张嘴,却又只好叹息一声:“微臣人微言轻,此事是有心无力。”
楚珩勾唇一笑,微微摇头:“如果连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秦大人都人微言轻,谁还会比你更有资格话呢?”
“本宫知秦大人一生奉行中庸之道,若秦大人信得过本宫,本宫愿为代劳将此事禀报给父皇。”
楚珩的真诚。
秦建先是一惊,后又不解。
自古以来,皇子和后宫嫔妃的地位就是靠着娘家饶支撑,而楚珩这样做无疑是自断一臂。
他想不他想不明白,楚珩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又会又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对方另外一个计策,故意在套他话?
看到秦建脸上逐渐表现出的怀疑,楚珩出言否定了他的猜想。
“秦大人不必感到疑惑,刘杰虽然是本宫的亲舅舅,但本宫姓的是楚,楚国的国姓是楚。况且本宫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假公济私之辈,如若秦大人愿意相信本宫一次,本宫定不会叫您失望。”
楚珩的话,的无不道理。
秦建暗忖一番,心里打消了对楚珩所有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