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深夜，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声，猛然响起。

站在不远处的莫行，一边向守在一旁的石婉走去，一边嘀咕了句：“浪费我一把匕首。”

走到石婉面前后，他随口说道：“要我脸皮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吧？”

石婉漠然点头：“知道。”

莫行笑了笑，由衷赞道：“他眼光不错，这次放过他了。咱们去找那个要我肾的，我得跟他好好聊聊！”

石婉：“是！”

此时近丑，天空中高挂的弦月渐渐西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除了低沉的脚步声外，便只有风吼虫鸣。

不多时，两人行至药房附近，莫行忽然停住了脚步，向西看去。

只见石婉那身着绿袍的未婚夫，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中，目无焦距地、痴痴地，遥望着夜空，宛如看到了一幅绝美画卷。

石婉也发现了他，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路人。

莫行静站片刻，走上前去，俯着身，对绿袍弟子好奇问道：“你看什么呢？”

绿袍弟子仍自痴迷，置若罔闻，过了许久，嘴唇才微不可见地抽动两次，吐出一个轻盈字体…

“云。”

莫行抬头望去，只见这夜空星光璀璨，月光皎洁，唯独寻不见一朵云彩，不由得好奇再问：“哪里有云？”

绿袍弟子缓缓伸手指向天边，指着一片漆黑虚无，轻声开口…

“飘，走了。”

莫行微微一愣，眼皮一跳，露出一个“我服了”的眼神，重返小道，对石婉说了声：“走吧。”

石婉点头，迈起大步而去。

莫行紧随其后。

……

这一夜，灵光不断，血光亦是如此，再配上时不时的一声惨叫，当真是唯美动听。

五九毒门中，惹到莫行的八十七人，或掏钱买命后侥幸苟活，或掏钱买命后被莫行杀死。

借用莫行的一句话：这五九毒门里的所有人，都该死。

也有几个机灵的早早逃出了毒门，莫行也懒得理会。

至辰初，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身白衣胜雪的莫行，带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石婉，返回了客房。

是的，石婉也杀人了。

有一些莫行觉得太脏的人，他恶心到下不去手，便让石婉出手解决。

这种人，大概三四十个，那第一个大汉与他们相比，简直就是道德楷模。

石婉已杀红了眼。

她知道，自己以后，不仅是莫行的人，还是莫行的狗，做最脏的事，干最臭的活。

两人回到卧室，石婉双眸一凝。

因为…

方巧不见了。

但石婉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无论是方巧也好萧巧也罢，对她而言，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她只想知道…

“莫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杀赵百万？”

说罢，她脸上露出滔天杀机。

莫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赵百万了？”

石婉顿时怔住，片刻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焦急地唤道：“莫大人，您，您可……”

莫行摆手打断，说道：“他肯定已经跑了，带着方巧跑了。”

石婉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他费尽心机手段才坐上了门主之位，怎肯如此轻易离去？”

“轻易离去？”莫行嗤笑道：“这三年时间，难道还不够他掏空你个五九毒门？”

“此时带着方巧回玄冥宗复命，他再改个姓名，过不了几月就能扶摇直上，混个堂主长老什么的，当真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至于你们五九毒门，仅剩这仨瓜俩枣，看似还有一万多人和两个八品强者，实则就是个空壳，没有灵石维系，用不了多久就得土崩瓦解。”

听着莫行轻描淡写地话语，石婉身子一僵，呆呆问道：“那我…我该怎么才能，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