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危一路上惊惑不止,她不知道冼文良到底在背后捣鼓些什么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思危不想乱想下去,她径直走向了冼文良的侦探社。
思危显得有些焦躁,她心里惶恐的抑郁似乎要再次爆发,这是她在经历过车祸后的再一次心里郁积的表现。
思危不知道陈宅发生了什么,或者陈晋豪到底在密谋什么,但是金源那小心的眼神让思危分外担心。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思危越走越快,在终于到达冼文良侦探社的楼下,她突然驻足了,一股强烈的揪心刺裂感锥入心间,她突然害怕起来,那种无法面对的恐惧。
第十区的人们非常杂乱,火车站周围总是聚集了无数乱七八糟的小贩,思危呆站在楼下的那一刻,就有两个倒卖火车票的票贩子向她兜售过车票。
思危只是那样呆站着,呆站着,她的眼前突然飘现了妈妈和莉雅的影像,空茫的幻景旋绕在脑中,眼前,像展副的巨大荧幕,跃动的嘴唇呼唤着,思危想念她们。
不知不觉中,思危的眼角聚集了泪水,那泪水是那样晶莹剔透,一尘不染,在这肮脏的世界显得如此洁白。
影像逐渐漂浮向远方,妈妈和莉雅微笑的神情一点一滴消逝在天幕。思危缓缓闭上眼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走上阶梯。
冼文良正在侦探社里思索着该怎么向思危解释这一切,他觉得如果再让慧小姐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最后即便逮捕了陈氏,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极大的谴责。
咔嚓一声,冼文良听见侦探社的门被打开了,他定睛看去,果然是思危。冼文良定了定心神,他站起身来,打开里面这道门,主动迎接思危进来。
思危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询问,似乎她做好了接受噩耗的准备。“冼先生,我想问你,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思危的问题非常突兀,但却直中要害。
冼文良一听便知思危敏感,第六感甚强,他打了打太极,道:“思小姐,金源是我派她去保护慧小姐的。。。”
话还没说完,思危便接着问道:“保护慧的安全?你何以知道慧会有危险?她为什么会处于危险之中?”
冼文良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要把这一连串的故事和盘托出还是继续瞒着思危?
思危无心坐在椅子上,她一个纵身跃出椅子,跑到冼文良身旁,质问道:“难道是你置慧于险地?”
冼文良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避开思危的视线,拿出烟卷,想抽。思危一把抓过那只烟卷,继续逼问道:“你到底和慧交换了什么不能见人的条件?”
冼文良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他低着头,不住叹息着,他想表示歉意,却觉得歉意根本无能为力,毫无用处。
“思小姐,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冼文良良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的脸上似乎有绿色的青筋在渺姚,那颗粒状的豆癍是在青春期的血色褪去后留下的。
思危望着那些豆癍,心生一阵恶心,她大声问道:“慧到底怎么了?”瞬间房屋里弥漫着强烈的愤怒,像散弹枪打出的子弹弧度,大而广,足以射空整个房间。
冼文良不再开口,他没法说出那个词,他心里哆嗦着,盼望有人来解围。思危的愤怒在车祸之后变得更加恐怖,经历过重创的人的愤怒指数要远远高于普通人。
思危冲上去抓起冼文良的衣领,作势挥动拳头,刚想下手,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住手。”再然,思危便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扯到了后面。
小手力量之大,让思危惊异。原来是金源,那个在陈宅门口让自己离开的“老女人”。“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金源喝道。
“老人?”思危愤恨道,“他到底让慧做了什么,连半句话都不敢说吗?那最坏的情形我都已经想过,但没想到这位“老人”如此善良。”
“这件事情没人愿意它发生,冼先生也是无法预知的,对不起,思危,我没能保护好慧小姐。”金源遗憾地说着,表情颓丧。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思危焦急地询问着,她只想知道真相。
“慧小姐,她。。。。她被陈晋豪虐待了。。。。”金源不敢看思危的眼睛,她想起那天的情景也是感到十分压抑。
“虐待?你是说她被侵害了?”思危那一刻的表情是模糊的,在金源的记忆里,思危那天的脸和神情都像是毕加索的画一样扭曲和变形。
思危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一方面觉得自己神准的第六感就像是巫术一样,一方面她根本没搞清楚这背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冼文良,慧,金源和陈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致使慧遭此大灾。
“如果我那天进了陈宅会怎样?”思危的声音有点抖,金源感觉地出思危心里的恐惧,她想减轻这恐惧:“应该是会给你点教训吧,陈晋豪对你们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