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源就要合理作用,这是崔判这么多年在人间行走总结出的规律。于是,堂堂酆都第一判官,就这样敲起了键盘,当起了码字工。
至于写的什么,她表示,无可奉告:)
白天的宣阳,远没有夜晚那样显得幽静危险,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崔判走在人堆里,也能感觉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不同。
她活着,却没有一点人气。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封轩在暗处静静看着,众人皆为凡夫俗子,只有她是光。他的身后,渐渐浮现一个鬼影,宽袍大袖、瘦骨嶙峋,俨然是那天被崔判从居民楼抓住的那个鬼。
崔判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旁的巷子里,王龙正死死地盯着崔判,他身旁一个吊梢眼的小弟,阴测测地向他比了个手势,问道:“龙哥,这女人,下手吗?”
王龙在这宣阳当了四五年的地头蛇,除了那个刚从条子手里放出来的钟正南,他还真没在谁手里吃过亏。他们这些人做事,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既然钟正南他动不了,那那个多事的女人,他总得和她好好掰扯掰扯。连着蹲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这女人和钟正南分开的时候。只听的一声令下,赶往庙会的人群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女人的消失,或者说,注意到了,也当作没注意到。
崔判是被人从身后挟持的,下手利索,看来之前没少做这种事。那人一手勒住崔判的脖颈,另一只手里握着块沾满乙醚的白布,牢牢地捂在她的口鼻。口里还骂骂咧咧着,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
这些,一字不拉地传进了崔判的耳朵,她有些纠结,这些人要是知道乙醚是没办法撂倒她的,会怎么想?把她当妖怪?她该不该装个晕什么的意思一下?
不等她想好,一盆冷水就泼到了她的头上。这不是比喻。水冰凉刺骨,一股脑地全浇到她头上,得,这下也不用纠结装不装晕了。泥人还有三分气呢,也该让这些地痞流氓见识见识,什么叫神仙打架了。
王龙指挥着手下,押住了崔判,崔判双手被反缴在椅子上,一幅可怜兮兮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样。他兴致勃勃地挑起崔判的下巴,故作姿态地说道:“还记得我吗?崔小姐?”
“你……”眼前的女人微微颤抖着,眼里闪烁着恐惧慌乱的泪花。王龙看着,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下一秒,女人周身的气场秒变,她带着嘲弄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完了整句话。
“你他妈谁啊?”